清清的血改造了宇文焘,他只觉得现在整个人神清目明。他抱着怀里的家伙一路飞奔,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叫蓝冲冲的家伙在哪里,可原本他并不知道。
一脚踹开门,宇文焘风一样卷了进去,把床上正睡大觉的蓝冲冲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
蓝冲冲没好气地捂住脑袋上的大包破口大骂,“哪个龟儿子扰了老子睡觉!老子要了他的——”一把绝世好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怪叫一声,这才看清了不速之客的样子,但下一刻,他立刻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指着床,厉声道,“快,把他放在床上,你,去弄盆热水来!要命!真他妈要命!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蓝冲冲将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低头对那始终忍着的人说,“因为怕伤害孩子,所以不能给你用麻沸散,你能挺住吗?”
阮小纬不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睛转了转,他看着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很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宇文焘还没有消化掉蓝冲冲说的话,他刚才听见了什么?这个家伙怀孕了?原来他肚子大起来不是因为吃多了吗?这么想着的宇文焘无意识地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哀伤和害怕瞬间击中了他,他魔怔地伸出手去。
“你上床去吧,你抱着他,别让他乱动,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硬仗,一个不好,一尸两命。”蓝冲冲严肃地看着宇文焘,“你准备好了吗?”
宇文焘二话不说上了床,将阮小纬轻柔地放在自己怀里,左手固定住阮小纬的身子,右手捏住阮小纬的下巴,“不准咬伤自己!害怕就咬我!”
男人没有起伏的声音粗暴的语调,都让阮小纬觉得安心,他放松了牙关,轻轻含住男人修长的食指,然后对着蓝神医点点头,表示他准备好了。
清理的过程很艰难,缝合的过程尤其痛苦。阮小纬脸上的汗就没有干过,他浑身衣衫湿透,这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剧痛,让他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整整四个时辰,三个人都累瘫了,尤其是蓝冲冲,当打完最后一个结时,蓝冲冲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大口喘着气,看着宇文焘那副他再不说话就要宰了他的表情,勉强把话说完整,“算他命大,麒麟琼浆没有被取走,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你放心吧。”
宇文焘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这家伙。在反应过来之前,宇文焘已经低下头去,轻轻在阮小纬汗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另一只手覆盖住那双湿润的眼睛,声音低哑,“没事儿了,乖,睡一觉。”他感觉到那长长的睫毛轻柔地扫过他的手掌心,心里一荡。
整整四个时辰,怀里的家伙痛彻心扉,却只是一直含着他的手指,是舍不得咬下去吗?为什么要舍不得?为什么要用那种深情的眼光看着我?你爱的人,不是少主吗?
原本以为痛不欲生痛入骨髓这些废话都是说书人编出来的词儿,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痛,让人痛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蓝冲冲捣鼓着那家伙的伤口,他甚至看见了那个已经开始成形的孩子——这一切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了,他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这家伙会有孩子?宇文仓决是谁?阮子衿是谁?龙儿是怎么回事?
“哦,我的小畜生,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把房门都给老子拆啦!赶紧给老子隐身,不想活了是不是?”蓝冲冲没好气地在小青龙的脑袋上恨恨敲了一记,嘴里不禁抱怨,“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说,等等!”蓝冲冲惊恐地转过头看着刚才被他敲过之后一副委屈模样的小青龙,乖乖,他眼睛没有看错吧?蓝冲冲拼命地眨了好几下眼睛,他确实没有看错,眼前的正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东西,神龙!“不对啊,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你!你从哪儿来的?想干什么?”蓝冲冲有些结结巴巴,“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哦!我发誓!”
龙儿很不雅观地翻了翻白眼,绕过那个白痴的人跑到自己主人身边,拿龙头蹭主人的肩膀。
蓝冲冲瞪大了眼睛,他没有看错,他刚刚是被一条龙给鄙视了!岂有此理!蓝冲冲怒气冲冲地冲到小青龙面前,指着小青龙怒不可遏,“你给老子说清楚!你刚刚什么意思?”
“闭嘴!”宇文焘瞪了蓝冲冲一眼,大手轻轻拍打着那皱眉的人,低声哄道,“没事儿,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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