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说,若你说的是真的,那大祭司怎么可能让你来见我,让你看到我这个香囊!”
鹿源道:“他并不知道我已知道,即便他知道我已知道,那又如何呢。大祭司并不在乎你的意愿,就算他告诉你,要给你种命蛊,你难道真敢反抗?你我并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鹿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鹿源叹了口气:“你若不信,可找机会私下问问那位胡蛊师。”他说着就站起身,看着鹿羽道,“趁这几日他把心都放在长香殿那边,你早做准备,尽快离开这里。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出了城后,去白石庄找一个叫白丁的人,他会照应你的。”
鹿羽咬着牙恨恨地道:“我为什么要走,就算大祭司真的给我种了命蛊又如何!我又没打算要背叛大祭司,再说大祭司马上就要入主长香殿了,到时我就算不能是一殿之主,地位相比也不会比什么殿侍长低多少!我可听说,那位安先生都快要不行了呢!”
鹿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能了解安先生多少,她那样的人,岂是你可以揣度的。”
鹿羽气极:“我怎么不能——”
只是鹿源却打断她:“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是去是留,自己考虑清楚,总之……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怕是再不会有人给你遮风挡雨了。”
他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鹿羽想叫住他,却张了张口,又咬住唇,直到看着他走房间后,她才气得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扫到地上。
……
鹿源从鹿羽那里出来,正好司徒镜回来,他也不避,直接过去见司徒镜。
常年阴暗,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内,依旧披着斗篷的司徒镜阴测测地开口:“都这等情况了,你还能这般不慌不忙,看来你果真是不愿杀她。”
鹿源脸微垂:“镇香使一直守在先生身边,我实在找不到机会,而且如今命蛊已被催动,我一接近先生,先生怕是就会有所察觉,若我一击不中,就难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她能察觉到你的命蛊已被催动,她定会想试一试,帮你解蛊,而这正好就是你的机会。”
“先生即便想试着为我解蛊,也决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在挑战日之前,她不会将自己陷入一丝险境的可能。”鹿源说着就跪下去,“所以请大祭司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我定会找到一击即中的机会。”
司徒镜嘿嘿地笑了:“我说过,腊月三十之前,她若不死,死的就是你。我不会留下叛徒,也不需要无能者,真想活命,就抓紧时间杀了她,要知道,越往后,你的日子就越不好过,命蛊一旦被催动了,是不见血不停。”
……
从天下无香出来的时候,鹿源的脸色比进去之前白了几分,就连脚步也虚浮的几分。他让马车走到安岚的住处附近停下,却没有下车,只是将窗户推开一点,默默看着那处。
约一刻钟后,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关上窗户,却看到白焰从那店铺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