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许衡肩头的披巾散落,被他牢牢攥在手里。劲瘦结实的胸膛带着急促的心跳声靠近,伴随着那一声声诅咒般的质问:“说啊,你想我怎么负责?”
他是故意的,故意将彼此逼至极限,拒绝任何暧昧或试探。
张建新说得对,这种事情自己怎么想没用,关键是让她明白、让她懂。
王航从小就跟着爸爸跑船,他知道一条船上力气最大的是舵手:越是大风大浪、越是左摇右摆,越是需要用最坚强的意志、最固执的力量去较量。
人类永远无法战胜自然,可越是如此,越渴望探索出能力的极限,而后超越。
绵长而湿润的吻将所有解释、借口、理由统统封印,只剩下千真万确的决心和稳若磐石的欲念。
他将许衡整个儿托举在自己腰上,脚步坚定地往船舱里走。
“长舟号”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即便看不清前路,依然记得船上的每一处转弯、每一级台阶。
许衡夹得很紧,确保自己不会滑落,她将注意力集中到亲吻上,手肘撑住男人的平直的肩膀,紧紧攀附着,心甘情愿地沦为俘虏。
离开左舷甲板就是许衡的房间,王航没费多少力气便扭开舱门。走两步后将人狠狠抛在床上,侵着身子压了过来。
皮肤的每一处都在泛着细碎而隐秘的痛楚,许衡只感觉灵魂都快要被撕裂。
他的呼吸粗重而沙哑,每一声都磨砺着她的神经末梢。
房间里漆黑一片,比甲板上更加伸手不见五指。视力的匮乏赋予触觉与听觉更加敏锐的感知,制造出强烈的电流,再通过紧贴的皮肤、混杂的喘息、滴落的汗水营造出更加鲜活、火热的质感。
在绝对压抑中爆发出的冲动,往往比欲*望本身更加令人疯狂。
体内有一股火在烧,烧穿了许衡所剩无几的理智与矜持。
王航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直奔主题。许衡手中的触感层次鲜明:紧致而结实、致密而滚烫,透着微薄的汗意,辐射出毋庸置疑的热量。
这是属于神的造物,通往极*乐的天堂。
他不爱说话,只在极致压抑时发出闷哼的声音,就像用羽毛挠过女人的心尖。
许衡有几次差点哭出来,却又被狠狠逼退回去。在绝对的痛与快中激荡往返,所有观感都裹挟成团,一寸寸推上未知却必然的巅峰。
四肢早已脱力,只剩下延绵的吻在黑暗中继续。王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问道:“是吗?是这里吗?”
许衡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舷窗上的窗帘被拉开,两人的身体沐浴在星光下。
他的肌肉很匀称,丝丝缕缕嵌合如最完美的艺术品。君主般的目光从上向下睥睨着,不紧不慢地再次俯身,重新占领自己的领地。
这种时候,语言原本就是多余。
潮水涌上来的时候,许衡根本无法分清彼此:纠缠的肢体、错位的感知、混乱的胶着,伴随濒临破碎的阵阵抽搐,制造出难以想象的体验。
过往的一切被统统超越,头顶银河如泻,堙没了整个人间。
他再次撑起身子,眼睛里有晶亮细碎的星辰,美好而不可方物。
许衡侧着脸,压着一滩分不清是汗是泪的液体。
王航笑,一边笑一边飨足地舔舐她的轮廓,原本的细碎渐渐连成片,已然熄灭的焰火再次燎原——他比她想象的更加不知道节制。
肿胀、抵触、压迫、挤占,体内的血液在温润的碾磨中反复沸腾。许衡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座岛屿,亘古洪荒地伫立于海平面之上,在无尽的潮汐与浪涌中,被永恒凝固的时间所占领。
再后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连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清明。
灵魂在咫尺天涯的距离里被抽离干净,断裂发生在感官的废墟中不可逆转。她试图伸手抓住些微力量,却只能被彻底的虚无所反噬,最终连自我认知都不复存在。
只能亲吻、只剩荒芜,只有相互依附的两个人能够证明彼此真实的存在。
肌肤上有隐秘而真实的灼痛,却不比心底的更加强烈。四肢百骸的通畅、如坠深渊的堕落,她的手指攀附着对方劲瘦的脊背,细细点数那清晰的骨节。
眼前的虚空中,紫罗兰色的火焰安静燃烧,正是高*潮的余韵,替代了曾经分裂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