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同胞们好奇地走了过去,好似探险一样,有的甚至成群结队,唯独桃搁一个人站在原地。
照桃搁前世多年的逛商场经验,笔直往前走,走廊的尽头,肯定有上楼的扶梯。
一楼大厅里还有男同胞们嘻笑打趣的声音,可气氛却感觉死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桃搁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走到了扶梯前。
自动扶梯已经不是自动的了,死一样地靠在商场和二楼之间,桃搁走上去,也不敢去扶那扶手,生怕边缘冒出一只手把她从扶梯上拽了下去。
“嘶……”桃搁打了个冷颤,紧紧抓住手中的手电筒,感觉越往上走空气越冷。
突然桃搁脚下一空,伴着一声惊呼,她及时地扒住了扶梯的扶手,可手电筒却从扶梯上滚了下去。
桃搁心想若不是一楼还算微亮,她一定会吓地失声尖叫。
小心翼翼踩着边缘,桃搁跨过扶梯下的缺口,跑下去捡手电筒,可就在她弯下腰还没站直的时候,一句唱的跑调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擦吗的滴天呀是俄滴唉!”
桃搁听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商场中虚幻又缥缈,虽然是个中年女人的语气,但压根不像是人声。
“咩咩的清山狡黠花绽开!”伴随着歌声,远处飘来一个穿着清洁工的工作服的鬼大妈。
“神马样滴借走!是坠崖坠摇摆,神马样滴歌声才是嘴开怀!”鬼大妈越唱越起劲,随着节奏左摇右摆,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光束左扫右扫仿佛明星舞台上明亮的灯光。
看着某大妈已经停不下分分钟毁歌的动作,桃搁痛苦的捂上了耳朵,想要上扶梯逃走。
可鬼大妈会让她这么轻轻松松地逃走吗?天师可是说了,要么被收,要么把人吓晕,放走什么的绝对不行!所以鬼大妈扯开了嗓子鬼哭狼嚎:“万万滴河水从天上来——柳巷那万指千红一、片、哈!”
桃搁忍受不住着魔音穿耳,冲向二楼,结果鬼大妈嗖地堵了上去。
“火辣辣滴歌谣,是我们滴脐带!银鹭边走边唱才是嘴自在!我们要唱九要唱滴嘴痛快——”鬼大妈在空中转了个圈,“你是窝天边最美滴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幽幽滴唱着最炫滴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滴尘埃。”
“你是我心中最美滴晕菜,怎么没就让你溜下来——溜下来!”鬼大妈将手电筒放在下巴旁忘我的高歌,而桃搁已经做崩溃状。
“永远都唱着最炫滴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滴姿态——溜下来!”
“唰啦啦喝啦呗,一拉锁啦喝啦杯呀。”“别唱了!”突然冒出一个男声,歌声被生生打断,鬼大妈忍受怒火,和桃搁45度角齐齐仰望高处,正好一束强烈的光束打来,桃搁下意识抬手遮住,问:“你照我干什么啊!”
“看你是人还是鬼。”二楼灰暗中的人低头看着扶梯上的女孩。
“我当然是人了!”她旁边的才是鬼好吗!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纪展鸿?”是他?
二楼的人似乎冷笑了一声,“是我啊,桃搁,好久不见。”
“呵呵。”那还真巧。没想到纪展鸿也会来参加荣肖肖的收徒大赛。
“喂喂!”不要无视她啊,一旁的鬼大妈抓狂!唱歌被打断什么的最可恨了好吗!
闻言,二楼的纪展鸿似乎扭头看向了鬼大妈,“你不收,我可收了。”说罢,直接从扶梯上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