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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楚拿过来,连吃了好几块,又就着琯柚的手喝了一大杯茶,这才舒了口气,舒服地斜靠在软垫上。
琯柚看瑜楚又渴又饿,心疼道:“这宫里怎么这样小气,没有吃的也就算了,连杯水都不给吗?”
瑜楚此时才真的放松下来,怀里抱个大靠枕,懒洋洋道:“茶水是有的,可我怕喝了会想方便,就一直忍着没敢喝。”
琯柚更觉心疼:“宫里真不是好地方,事事都不方便,还不让带人进去伺候,姑娘今儿真是受委屈了。回去了让夫人知道,还不知得怎么心疼呢。”
“对了,姑娘今天进去,那些娘娘贵人可曾刁难姑娘?”
瑜楚身下枕着软软的垫子,怀里抱着软软的靠枕,耳边听着琯柚软软的声音,只觉得身子也软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琯柚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只能听见她问了句什么,却听不清内容。
正半梦半醒间,马车突然咯噔一下停住了。瑜楚不防,半个身子都被甩的离开了坐椅,还好琯柚死命抱住了她,才没磕到脑袋。
“明叔,怎么回事,差点摔着姑娘!”琯柚抱着瑜楚动弹不得,只能冲着前头喊了一声。
“有个人……柚姑娘,您出来瞧瞧吧。”外头明叔的声音有些犹豫。
琯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忙低声道:“姑娘,奴婢下去瞧瞧。”
瑜楚此时也清醒过来,点点头,看着琯柚掀帘子出去了,也警觉地靠在窗边等着。
琯柚很快回来了,就在车边回道:“姑娘,是宣宁侯府的姜世子。”声音里带着俺饰不住的高兴。
又是姜衡?他不是在宫里吗?
瑜楚一时转不过弯,愣了愣,外头琯柚听不到吩咐,见姜衡挡车前头太扎眼,便又问:“姑娘,姜世子看起来有话要说,要不找个安静的地方?”
瑜楚这才反应过来,说:“噢,好。”
姜衡在前头带路,马车跟着七拐八拐的,片刻就到了一处清幽的小院。瑜楚从车上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小院布置的很简单,除了一棵桂树,几块山石,并没有其他装饰,也不见有奴仆下人,各处却很是干净。这是什么地方?
姜衡显然看出了瑜楚的疑惑,却没有停留,径直领着她进屋坐下。
琯柚是个模范丫头,见屋里什么也没有,也没人伺候,干脆把马车上的茶水茶具搬了下来,摆好又倒了两杯茶,这才退到门口,静听使唤。
姜衡也不见外,舒舒服服喝了口茶,才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置办的宅子,平日有什么事不方便在府里办的,就来这儿处理。”
瑜楚虽然有些奇怪姜衡为什么要解释那么清楚,还是点点头,向姜衡道:“今日在宫里,多谢世子提前传递消息。”
姜衡本来眉目舒展,闻言脸色沉了沉,肃声道:“既已提前知晓,为什么不走?反将自己置于险境。
瑜楚见他满脸不高兴,以为他生气自己不领情,忙小心翼翼地赔笑道:“世子别气,不是我不知好歹,实是以当时的形势,我若走了,事后定会被发觉,岂不是连累了世子?还有那个好心帮忙的小宫女。”
姜衡没想到瑜楚说出这番话,怔了怔,眉眼间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缓声说道:“我既然如此安排,必定有后手,你不用担心的。”
瑜楚见姜衡语气缓和,松了口气,皱着鼻子笑道:“我知道,世子英明神武,这些事怎么会想不到?不过就是能保下人,只怕翊坤宫也会起疑心。世子在宫里头安个眼线不容易,不能为了我废了这步棋。”
姜衡听了,笑的更加温柔:“值得的。”
“什么?”瑜楚没听清,问道。
姜衡却没答,只问她:“你知道惠嫔是香远居的幕后老板吗?”
“猜到了。”瑜楚老实答道:“本来不知道,今天看吴贵妃一直捎带她,又屡次提起香草居,就猜到了。”
姜衡点头,说道:“香草居本是京城第一的脂粉铺子,芳菲苑一出,抢了她大半的风头,现在又同样能往宫里供货,只怕她以后还会有动作,要多小心。”
瑜楚忙答应了,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已经知道翊坤宫里的事了?对了,你不是在宫里当值吗,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