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真的是因为布料了?布料上沾染了海棠花?”莫氏若有所思地说。
罗氏忙分辩道:“不是的,仁哥儿说了,放缎子的屋子是整个院子里离海棠花最远的,而且缎子一直锁在柜子里,又只放了一个晚上,断然不会沾上花的。”
莫氏点点头,说:“罗大爷说的是,若真沾上了花,做衣裳的人早该发觉了,断不会让崔太夫人接触到。”说着复又疑惑:“既然如此,该去向崔舅爷解释,大嫂把我叫来有什么用呢?”
“太医说让崔老夫人犯病的,并不是海棠花而是花的蕊粉。这蕊粉极小,布料上粘染一些,常人根本看不见。又极轻,被风吹的沾到布料上也是有可能的。惠嫔娘娘和崔舅爷听了太医的话,认准是仁哥儿院里的海棠花蕊粉被吹到布料上,崔太夫人穿了这布料做的衣裳才犯病。如今已告到顺天府,要治仁哥儿大不敬的罪。”罗氏说着已经要哭出声来。
瑜楚一边感叹莫庭这局真是设的天衣无缝,一边也用疑惑不解地语气问:“那大伯母的意思,是想让我娘通过柯夫人拜托柯大人多多照应罗家舅舅吗?”
罗氏看着一脸关切的莫氏和瑜楚,想到要说的话,不觉有点难以启齿,可又想到自己的弟弟正在顺天府关着,咬牙说道:“我和大老爷商量过了,既然太医认定了是海棠花的缘故,这一点定是无法翻案了。可这海棠花京城处处都是,却不一定就是在罗家沾上的。”
莫氏还是不解:“大嫂的意思是?”
“这批布料千里迢迢从江南运到京城,路上又是船又是车的,况又在库房放了几天,说不得在哪里就不小心沾上了海棠的蕊粉。”
莫氏和瑜楚听的瞠目结舌:“是要让缀锦阁的人出来顶罪?”
“既然说不清这蕊粉是什么时候落到布料上的,当然有可能是在缀锦阁沾上的。这也不算顶罪。”
“缀锦阁的货都是整批从苏州装船,走水路到通州,下了船又整箱用车直接拉到缀锦阁。若是沾了海棠蕊粉,定然整批货都沾的有,断不会只有那一匹出问题。”莫氏冷静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见死不救?”华老太太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略有些阴沉地说。
“大嫂让我拿无辜的人顶罪,媳妇儿实在不敢从命。”莫氏语气坚定。
“弟妹,我和道前几天红叶不小心推了瑜楚,你对我的处置不满意。可这件事人命关天,求弟妹救救我家仁哥儿吧。”事关自己唯一的弟弟,罗氏涕泪连连,说的十分肯切。
“大嫂既然说人命关天,我更不能应承了。罗家大爷的命是命,我缀锦阁的掌柜伙计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的那些掌柜伙计的贱命怎么能和我舅舅比!”瑜昭尖利地叫了一声。她身旁的瑜英似乎想拦住她,却只是徒劳地挥了挥手。
“缀锦阁的掌柜和伙计既不是华家的下人,更没有卖身为奴,就是命不如罗大爷金贵,也断不该拿命去给旁人顶罪。”
“顶罪?我看这事,说不得就是缀锦阁的人在陷害罗家的仁哥儿。人家不过拿了几匹缎子,你们就怀恨在心,指使伙计在仁哥儿拿的缎子上撒海棠蕊粉。”华老太太见莫氏始终不肯松口,恼羞成怒地说道。
瑜楚感慨万分地看向华老太太,原来她知道罗仁从缀锦阁白拿东西不给银子啊。罗仁拿东西的时候不见出来主持公道,现在出事了,就一心帮着罗家推卸责任,这心偏的,真是没边了!
华老太太被瑜楚瞧的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偏头看向一边。
莫氏似乎并未动气,依旧沉稳:“看来,老太太是认定了罗家大爷是被我们缀锦阁陷害的,不知老太太有什么证据?”
“哼,有心陷害别人,怎么会有证据留下?”华老太太看起来比莫氏还要理直气壮。
莫氏听到华老太太如此言语,干脆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瑜楚跟着眼观鼻鼻观心,也在一旁装不存在。延寿堂的气氛顿时有点诡异。
出乎瑜楚意料的是,打破沉默的人居然是瑜英。
只见瑜英慢慢站起来,走到莫氏面前,说:“婶娘,我知道我的丫头不小心伤了二妹妹,婶娘心里恼了我,连带着不肯帮我娘。我在这里给二妹妹赔礼了,是我约束下人不力,请婶娘大度宽恕我吧。我也替我娘求求婶娘,看在我们都是华家人的份上,帮帮我娘帮帮罗家,我就只有这一个舅舅啊。”说着,做势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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