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醒来,温声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扶着晕乎乎的头,道:“好多了。”每次发作都像被掏空了,但是睡觉后就会好很多。
梅子浚对我低声说道:“你再坚持坚持,我会照应着你。陆曾翰很快就能想到办法救你,他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持清醒,不要被别人带了节奏。”
我有些无助地看着他,我已经被带节奏了,现在想挣扎,是不是也晚了?
正说着,白队已经敲门进来,没什么表情道:“辛老师,继续录口供吧。”
梅子浚笑道:“这么敬业,辛老师这个状态,再休息休息吧。”
白队丝毫不买梅子浚的人情:“梅警官,虽然你官比我大,但是咱们各管一摊,在我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说了算。我话说得难听你别介意,我在刑侦干了这么多年,该怎么做,还不用你来教我吧?”说完冷声道,“辛老师,走吧。”
白队冷面起来,谁的面子也不给,没有一丝商量余地。我只好跟着他出去,但奇怪的是,他今天没有把我带到审讯室,反而是带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早已坐了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神情看气质,不太像警察。
会议室留了两个警察,其余的人撤了出去。那两个男人,开始缓缓和我交谈,开头是一些平淡的家常聊天,但渐渐进入了正题,开始走心理学的套路。我明白这是警方找的心理专家。可我自己就是学心理的,我怎么能忍受他们的盘问?我的抵触情绪很大,对他们的问题不再发一言。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仍然不配合,他们的问题我要么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胡乱答,个别尖锐的问题,我甚至强烈忍着拍桌子的冲动保持缄默。看我铁板一块,那两个人对我道:“辛老师,不如我们换个方式,你先把眼睛闭上。”
闭眼睛?这是什么套路?催眠还是要音乐治疗?我闭上了眼睛。却是在一刹那,我感到胳膊一凉,我立即睁开眼睛,这两个男人把我的胳膊绑在了椅子上,不知从哪突然变出一台电疗仪,插上电源,冲着我就伸了过来。
“啊!”我被电击得厉声大叫,好疼,他们用了多少伏的电压?怎么会这么疼?
其中一个男人缓缓道:“辛老师,我们看了昨天你的审讯录像,你应该是患了比较严重的癔症。电疗法对癔症是很有作用的,这个你是内行,不用我说你也懂,所以你只要配合,集中精神,让你的精神可以合一,就可以了。”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癔症。”我大喊着,可我的反抗被他们认为是更严重的病症,电压调高后,我的胳膊又有一阵一阵的电流穿过。疼痛,像针刺一样,我的大脑随着电击,不停地空白,身体也在不断抽搐。我甚至有种急迫地想上厕所的感觉,羞耻感让我几乎崩溃。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我的喊叫终于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叫停了那两个人。我痛苦地喊道:“我要去洗手间,快带我走。”
来了两个女警带我去了洗手间,我去了之后,却浑身止不住地哆嗦抽搐,电抽搐法不是不可以,但这两个人调的电压太高了,而且根本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全身被汗水洗了一般,连手脚都无力,还是靠着女警扶着回去。
韩牧之不知从哪个房间冲了出来,在我面前焦急地喊道:“可乔,你怎么样?”
杨意泽在他身后紧紧拽着他道:“好了,不要妨碍我们审案子。我让你来已经是破例了。”
韩牧之推开杨意泽吼道:“这就是你们的审案子?你们是在审,还是在刑讯逼供?”
“注意你的用词!”杨意泽厉声道,“我们是文明执法,没人对她刑讯逼供,里面的是心理专家,在给她治疗!”
“呵呵,”韩牧之冷笑道,“当初我就不该信你,你说过可乔回来让我给她治疗的。你出尔反尔!”
杨意泽沉声道:“用哪个心理医生,不是我说了算,领导会有决定。”
“哪个领导?谁?”韩牧之气得直发疯,我从没看到过他这么急躁癫狂,“是我告诉你们,可乔的精神状态不好,陆曾翰一定会尽快带着她治疗,否则你们能抓到她?可你们也答应我,让我治疗的。早知道你们用这么些不入流的下三滥医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