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一般招待他。他和我说,每次想到这些人,他就觉得做警察,是一件很荣光的事情,保护着很多值得他保护的人。”
我听得入神,但又有些迷糊。我不由问道:“你是南城人?”可又觉得不像,陆曾翰没有南城的口音,虽然他对南城熟悉,却又少点本土的风格,可他又在南城置办了很多产业。这是最让我迷惑的。
“我?”陆曾翰笑笑,“我不是。我的家离南城可远了,不过我在南城生活过一阵子。后来读书工作,就四海为家了。”陆曾翰没有说得很详细,我也不便多问,想来他的身份,多是不方便透露行踪的。
正聊着,旁边一个中年的妇女过来,端着一盆吃的递给我:“吃点东西吧,来的就是贵客,也沾点喜气。”
我有些意外,陆曾翰倒是见怪不怪,大大方方从盆里拿了两块酥饼,道了谢,递给我一块,酥饼的味道真好,我的心也暖暖的,陆曾翰说得没错,这里的人果然热情好客。
感受到这种浓烈的年味,我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意趣,索性和陆曾翰在村里溜达起来了,他也尽他所能,给我讲着哪里有财神庙,哪里有几百年的铁树,听得我分辨不清真假,只跟着他傻乐。
下午在一处祠堂附近搭起了戏台,有歌仔戏唱。我和陆曾翰饶有兴趣地在下面坐着听戏。虽然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那情那景,那浓浓的年味,让我格外动容。
后来也渐渐来了一些游人,不知道是南城本地的还是临近市里的,带着相机在我们身边拍照游览着。我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问着陆曾翰:“晚上这里还有活动吗?”
“晚上应该没了。”陆曾翰抬手看看手表,“四点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推着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后排的几个用相机拍照的年轻女孩子看到我坐着轮椅,又看了看帅气的陆曾翰,都面面相觑。我因为只是暂时不能走,倒是也没太大自卑。但从她们身边经过时,还是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那个男的那么帅,怎么找了个残疾人,好可惜。”
“就是就是,好白啊,长得好像韩东君啊。”还有一个花痴似的说道,“不过也许不是情侣,是姐弟呢,摊上了残疾姐姐,没办法。”
我抽抽嘴角,我和陆曾翰本来就够不般配的,现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更是不般配了。可是,我有那么老吗?我比他小好几岁好不好!
陆曾翰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俯身低头对我促狭地笑道:“听见没有,你像我姐姐。”我忍,要不是胸口疼,我一定会站起来揍他。
但陆曾翰随即停住步子,对那几个八卦的小女生魅惑一笑,说道:“她不是我姐姐,是我妻子。虽然她一辈子只能坐轮椅了,但我会一直爱她。”
我的脸顿时像打翻了酱油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颜色,但一定是又红又青又紫,好不热闹的颜色。虽然看着小女生满脸通红的尴尬和羡慕,我从心底生出一丝爽感。但是,你大天白日的,说我一辈子坐轮椅?陆曾翰!你等着!
陆曾翰推着我继续大步向前走着,还悠游地打起了口哨,等走出那帮人的视线,我扭头恶狠狠地瞪着陆曾翰:“你是什么意思?干嘛说我是残疾人?”
“那我怎么说?”陆曾翰耸耸肩,“我本来想说你站起来一米七,比她们都高,但我后来一想,我说刚才那句,更能让她们羡慕得脸发绿。你说是不是?你都残疾了,我还能不离不弃,多么完美的浪漫爱情。你放心,这不是吹牛,你要是真的后半辈子坐轮椅,我一定不能放了你,好处太多了。”
“为什么?”我黑着脸,却好奇地问道。
“跑不了了啊。”陆曾翰哈哈大笑,“而且不论怎么欺负你,你都没法揍我了。”
我的白眼几乎能翻过去,但心里却幽幽泛着甜。陆曾翰现在怎么这么庸俗,不仅他庸俗,我也跟着庸俗。陷入爱情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聊啊?
上了车,他向南城开去,还不忘贫嘴:“我敢打赌,那几个女生一定在想到哪找我这样的好老公。”
我望着窗外,这一天,真的是太开心,也太幸福了。听他说道打赌,我笑着问道:“对了,上次咱两打赌,如果你先找到凶手,我要答应你件事。现在你赢了,说吧,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