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出来,他的表情痛苦而挣扎得声嘶力竭。
白队大声喊道:“你不要乱猜,下来再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邹昱凯没有理睬白队,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头痛苦地捶着,过了半晌,才绝望地看着邹士钊说道:“爸,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我们被他耍了,是我没听你的话,把这只狼引了进来。”
“不是你的错。”邹士钊有些着急,“别说傻话,昱凯,下来,你没错,所有的事,爸爸都能想到解决办法。”
邹昱凯痛苦地摇头道:“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笑话,哪还有什么办法。这几天我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哪还有办法?”
邹士钊顾不得下面的许多警察,满眼焦急地喊道:“昱凯,有办法的,我去求他,不论什么代价,我都能让你安全的。”
“爸,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邹昱凯的声音满是凄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这次都是他搞得鬼。他要端掉我们,爸,你千万要保重。”
看着邹昱凯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冲他喊道:“要不我给陆曾翰打通电话,让他和你说,有什么误会,要面对面解释清楚才好啊。”
“算了。”邹昱凯的声音淡淡冷笑,“他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他已经利用完我了,他不会现身了。你不用劝我,在我眼里,你更可怜。我是被他利用完了才知道,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
邹昱凯的话彻底扰乱了我的心智,本来我就对劝服他没什么把握,如今他字字锥心,我更是乱了方寸。杨意泽着急地看着我,低声说道:“辛老师,快想想办法啊。”
白队说道:“你先下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
“是吗?”邹昱凯勾了勾唇,道,“你们能再次来,肯定已经有证据证明陈晨是次声波震死的,而且也肯定查到了发射源的位置。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承认,陈晨是我杀的。除了陈晨,肖岩冰的死,我也有份。”
“昱凯,你疯了!”邹士钊急得大喊,“你不要往自己身上胡乱地揽事。你没杀人,快和警察说清楚,我能让你安全无恙地回来。”
“我没疯。我说的是事实。”邹昱凯声音冷静地带着冰凉的绝望,“爸,我太累了。”说完,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他从腰下摸出了一支枪,冲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那一刻,天空都好像开出了黑色的花。
“昱凯!”邹士钊像疯了一样冲到了楼上,警察也跟着跑上去。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腿完全软了。那个白衣少年,就这么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吗?到底是为什么?那一刻,我的脑子停止了思维,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我颤抖着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空气里满是蓝色的澄澈,可我总觉得处处都有血腥味。邹昱凯杀陈晨,杀肖岩冰都不令我震惊,我震惊的是他以这么惨烈的方式这么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作为一个心理治疗师,我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匆匆作别。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是陆曾翰的家。多可笑,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陆曾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缓缓吐着烟圈。听到门响,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道:“回来了?”
我立在了原地,没有答话。他好陌生,他在这些案子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的无情,是不是压死邹昱凯的最后一根稻草?过了半晌,我终于颤抖着吐出几个字:“邹昱凯自杀了。”
陆曾翰没有一丝震动,似乎这些都是他意料中的事,他继续看着窗外,脸庞像刀刻过般清隽而棱角,嘴里的烟也在缓缓吐着。都说邹士钊杀人不眨眼,陆曾翰又何尝不是个冰冷的刽子手?
我走过去,盯着他道:“你没有反应的吗?邹昱凯死了!你这个人没感情的吗?”
“我该有什么反应?”陆曾翰转过头,冷冷看着我,“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反应?”
“你明知道他有自闭症,容易极端,你还关了手机。你不是要逼死他吗?就算他犯了罪,警察可以抓他,法律可以惩治他,可他那么依赖你,你不应该这么冷漠对他!”我一口气说了出来,心疼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