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沈母骤然间也反应过来了,她出声反驳了女儿:“你没听张小姐刚刚说,连耿家奶奶那么精明的人,都被她迷惑,也不能怪你哥一时迷了心智,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沈母越想心越痛,忍不住又嚎哭起来。
沈家瑗也跟着着急了,“不能让这贱人得逞啊,静姝,你快帮忙想想啊,可不能让这贱女人继续迷惑我哥啊!”
“对,张小姐,您见多识广,既然能认出这贱女人是白家的丫鬟,定也有办法让涵飞看穿她的真面目吧!”
沈母不再嚎哭,她拉住张静姝的胳膊追问道。
张静姝先是故作为难,皱紧眉头似的思考,随后,她压下声音,附在沈母耳旁低声问:“这贱婢应该来府上不久吧?”
“我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府上的,只知道今日一早,涵飞才把人带我身旁,”沈母皱紧眉头,她一边回答,一边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张静姝,“张小姐,你问这个……”
张静姝忙解释道:“既然刚到府上,应该是没发生什么麻烦事,沈夫人,我觉得您可以替沈队长处理了这麻烦,这贱婢天生狡猾,若拖着时间长了,真发生点什么,彻底被缠上,反倒不好办了!”
沈母听出张静姝要表达的意思,是要将舒瑶赶走的意思,她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沉思。
沈家瑗却迫不及地表态:“就这样让她离开,未免太轻饶她了吧,怎么也得让我哥看看这贱人的模样!”
“沈队长见多识广,怕是早知这贱婢的真面目,却还将她带回府里,如此执迷不悟,就算咱们让他见了这贱人模样又能如何!只要这贱婢消失,沈队长也只能留个见不着的念想!”
“可是……”
沈家瑗还想说话,沈母却直接出声,给了答案:“好了,就按照张小姐说的做!去,把那贱婢给我喊进来!”她一抬手,示意女儿去喊舒瑶。
沈家瑗心有不甘地出来喊舒瑶。
舒瑶虽然一直站在外间,但听到里间这三个女人时而情绪饱满地怒吼,时而情绪低潮啜泣,大体也能猜出正在讨论着自己的去留。
若不是沈涵飞坚持以“朋友”之名邀请她来照顾沈母,舒瑶说什么也不会在做这伺候人的营生。
上世从白家伺候到了许攸宁,最后卑贱的举枪自尽。
这世,重生归来又当丫鬟。
好不容易脱离了白家,竟又以“朋友之名”到沈家来伺候人。
伺候就伺候吧,还落了个欺骗之名!
真是够了!
舒瑶发誓,这辈子不再伺候人了!我就不信,我除了做丫鬟不能做其他事了!
舒瑶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她进了里间,朝沈母作揖后,直言道:“沈夫人,请我进来,是让我离开沈府吧!”
沈母还以为舒瑶会死乞白赖地赖在自己家,当下有些吃惊。
舒瑶扫一眼沈母的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既然沈夫人让我离开,我断没有强留下来的道理,但有几件事舒瑶还是要说明白的!”
“我来府上照顾您,是因我是沈队长的朋友,感动于他对您的孝心,所以我才应邀前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沈夫人大可放心,不必费心琢磨我有什么企图!至于刚刚您说的,什么家道中落的话,我从未说过,也不知沈夫人您是从哪听说的,既然没有,又怎谈欺骗!”
“我的确在白家做过丫鬟,这个沈队长也清楚,但做丫鬟又怎样,刘备卖过草鞋,诸葛亮曾躬耕于南阳,古时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现如今是民国,沈夫人又何须揪着我曾做丫鬟的事不放呢!”
“我本想着精心照顾沈夫人,看来是徒有心意,沈夫人并不打算接受,既然这样,那舒瑶就此别过!”舒瑶一口气说完,随后微微一行礼,扭头就朝外走去。
沈母被噎得不知如何还嘴,却看舒瑶抬步朝外走去,大喊一声“王福……”
“拦住她”三字还未出口,却被张静姝握住了嘴。
对于张静姝此举,沈母感觉难以置信,她瞪圆眼睛看着张静姝。
张静姝赶紧收回手,道歉:“侄女一时心急,方才做出不妥举动,还望沈夫人看着静姝心急的份上不要责备!”
沈母见张静姝态度谦卑,与刚刚舒瑶的强势判若两人,火气慢慢消散,她依旧看着张静姝,但眼神却缓和许多,那神情宛如在问张静姝为什么要制止自己拦舒瑶。
“沈夫人,你又何必拦住她,仍旧是她自己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