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开她的手。
宁悠悠的手缩了一下,僵了几秒,却还是坚持要确认她所怀疑的可能性。
“我只是想看看那一道疤。”她淡淡道。
“疤?”卓浩然皱了眉头,冷笑出声来,语气里有种令人心寒的轻蔑:“什么疤?你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她愣了愣,收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眼帘。
所以,那一段争执在这里还没发生咯?
然而,她更想知道的是,‘这里’是哪里?是作梦吗?还是她死了,现在正身陷于某一种无法解释的灵异状态?或者说,她在生死转换的一瞬间,重新回到了过去?
这……不,这也太荒谬了吧?可她也想不出啥合理的解释。
卓浩然看着妻子不寻常的模样,先是困惑地皱了眉,本想开口关心,可念头一转,反正最后都是以吵架收场,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不是吗?
于是,他叹了口气,道:“我很累,没心情陪你在这玩游戏。”
说完,他解下领带,拿了条浴巾,便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喷头下,方才妻子的眼神困惑着卓浩然。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已经交恶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当她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里不是怨恨便是憎恶,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柔情与爱意。
然而,刚才却反常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样的眼神。
其实,在他踏进房门的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一场激烈争执的心理准备。
他几乎可以想象,宁悠悠肯定会先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开始数落他的不是,接着以一种瞧不起他的口吻,大骂他只会在外面喝酒,不顾家庭,不爱老婆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指责。
可是,她并没有,完全没有。
她先是以一种近乎于惊恐的眼神打量了他半饷,接着像是在看着什么稀奇珍宝似地真盯着他瞧,然后慢慢走向他,伸手触及他的发丝。
那般深情似水的眼眸,就仿佛她还是那个深爱他的宁悠悠……
不,不可能!
瞬间,他回过神来,立即打断了自己的妄想,并且暗想,那女人肯定不知道又在玩什么心机。他不清楚对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能够肯定的是,宁悠悠永远都不可能再以那般深情的眼神来看他,至少这辈子不可能。
想到这,他压下了喷头开关,只是简单地洗了几分钟,随后在腰上圈绕了一条浴巾,踏出了浴室,却发现妻子已经不在房里。
他愣了愣,正猜想她大概又跑到客厅去闹脾气,耍别扭,却隐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来自某种食物?
这下到卓浩然更震惊了……她、她在煮东西?这时候在煮东西?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婚后一年多来,她几乎不曾下厨过,就连孩子的副食品也都是请他母亲前来打点,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在三更半夜下厨料理?
煮泡面还差不多吧!
有了这般结论,他冷笑一声,换上家居之后便打算上床睡了,宁悠悠却在这时敲了敲原本就已经敞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