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峰身上多处受伤,乱战之中早与首领兵卒失散,惊慌失措之下唯有独自朝东北游去,未曾想到,真的有一艘小船在此接应,毛海峰已是又恼又喜。
明明约定六月十五内外夹击,到日落之时外面的船却都没有真正动手,毛海峰这边只好先行出动。随后入夜,打来打去也不知道情况了,如今好歹有船接近接应,该是好事。
那船也趁乱向毛海峰划来,黑暗中有人伸手抓住了毛海峰,拉他上船。
毛海峰翻身上船,四仰八叉躺下顺过气后立刻质问道:“东城何在?”
拉他上来的人影没说话。
旁边一人说道:“哥,是他吧?”
“是,就是他,这么白。”
毛海峰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冥冥之中一股寒意袭来。
他又回忆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被踩断双腿的恐惧。
那熟悉的声音冷笑道:“十两,到手。”
但他这次来不及惊呼,一刀子已经砍来,瞪眼的功夫,身首分离。
还是……错看他了。
特七将毛海峰尸身扔下船去,这才与特八划船离去。
……
次日晨,俞大猷戚继光进行最后清点。
岑港之战,歼敌近两千,直逼王江泾大捷,只是过程并不精彩,拖了足足三个月,明军更是付出了六千余名兵士的代价。
无论如何,战争结束了。
可倭寇的诡计并未结束,更多关于杭州的诡事传来。
绍兴报,三江报,沥海也报……
军报越多,俞大猷和戚继光心里也就越慌。
还是救吧。
二人将战场清理事务交给属下,率三千精兵飞速归杭。
这一路,越走越怕,官府百姓都在说,杭州没了。
这不符合逻辑,但好像是真的。
二人感觉心中沉甸甸的,最后急到只率十几骑快马,日夜兼程火速归杭。
到绍兴的时候,他们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
因为指挥使也在这里,他正茫然地等着朝廷降罪。
俞大猷奋力抓起指挥使想问出一些情况:“怎么就逃了?杭州啊!闭门守城啊!!!”
“守不住……他们有巨大的铳……巨大的铳……”
俞大猷一巴掌扇在指挥使脸上:“就这么逃了?两千守兵都逃了?”
“都逃了……”
“妈的……”俞大猷继而怒问道,“总督何在?”
“不知,总督誓与杭州共存亡。”
“哎呀……”俞大猷焦头烂额,怎么可能,杭州啊,“咱们的……咱们家眷呢?”
“按照戚夫人所述,都被擒了……”
“戚夫人?”俞大猷惊望戚继光。
戚继光同样茫然。
“戚夫人逃出来了,只有戚夫人。”
“快快快!!”俞大猷左手拉着戚继光,右手拉着指挥使,“戚夫人何在?”
戚夫人逃到绍兴后,要求与逃亡难民共同安置,栖身于山阴废宅,见夫君赶来,失声痛哭抱在一起。
“早来啊!!早来啊!!”戚夫人死命捶着戚继光。
戚继光既惊又恐,心中还有酸涩。
他转望俞大猷。
二人同样面无人色。
杭州,真的没了。
……
沥海杨府。
堂中,全家惊愕。
“先走,再说。”杨长帆沉声道,“时间不多。”
杨寿全吴凌珑见儿子还活着,本该欣喜,但眼前一团迷雾,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们已经隐隐觉出了什么。
“咱们……可都是有名分的人啊……你为何如此?”杨寿全完全无法理解地看着杨长帆,“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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