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的,她真的对不起他,千错万错,孩儿无错,大人的斗气,何必伤了孩儿呢?
孩儿生在皇家宗室,未来肩上的担子那么重,怎能让他从小在一个令他不安的环境中生长呢?树在长成参天大树之前,是绝对不能歪歪扭扭而长,那般的话,何以成为参天大树?
月弘时挣着离开她怀抱,轻拭眼角边的泪,曲膝跪落,重重磕一个头,沉着郑重道:“母后没有对不起弘儿,弘儿该感谢母后,是母后给了弘儿生命,没有母后便没有弘儿,弘儿恳请母后给弘儿为人儿尽孝道的机会。”
年画眼中的泪再也无法掩藏,刷的滑落,眸子一闪,纤手飞快擦去那微凉清泪,上前将他抱起,紧紧的抱着,缓步走,轻声道:“弘儿乖,弘儿很懂事,今后母后会在弘儿身边陪伴着弘儿成长,看着弘儿娶妻生儿,看着弘儿守护这万里江山。”
“弘儿不要娶妻生儿,弘儿就要母后。”月弘时双手攀着她脖子,呵呵笑道。
年画暖暖一笑,纤手轻揪一下他鼻翼,“待你十五岁后你便不会这般说啰,指不定到时日日追着姑娘身后跑呢。”
“才不会。”月弘时脸色笃定,一本正经道:“我才不要,女人麻烦。”
年画轻朗而笑,似风中云丝,随风飘扬,入耳清润舒心。
三水及一众侍卫急忙快步跟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眸掠了那灌木丛,他不知大师兄为何不露面,但方才太子殿下那一跪,想来画儿姐是再也拔不动腿离开了吧?
天下哪有不疼儿的娘?
*
皇后回宫,梅宫里好一阵欢快闹腾,上官瑶亦亲自到了梅宫中,年画略有尴尬,好在有个欢乐的月弘时在,孩儿雀跃说笑,不多时便让那尬意消散。
往事如烟,过去了又何必在意?
一同用过晚膳后,上官瑶见那位帝者一直未露面,心中亦是有数,本想带了月弘时回凤宁宫,但见那孩儿那般高兴,是从未有过的,便作罢,摆驾自个回凤宁宫。
年画神情淡静,帮月弘时洗澡,带他上榻睡觉。
“母后,弘儿要与您一起睡。”月弘时神情担忧道。
年画取了锦被替他盖好,笑道:“母后是与你一起睡呀。”
这三年半欠了儿子的,她会一一补偿给他。
月弘时黑眸贼亮,嘻嘻笑道:“可是母后未褪衣裳呀。”
“母后一会儿泡个澡,你先睡。”年画道。
“不,弘儿等母后。”月弘时翻身坐起,笃定道。
年画怕再吓到他,轻抚他脸蛋道:“弘儿不困吗?”
“不困。”月弘时睁大眼眸,脆声道。
父皇还不出现,哪怕再困他也得忍着。
年画把锦被给他拢上身子,“好,那弘儿便在榻上玩儿等着吧,若是困了便自个躺下先睡,可得记得盖被。”
“嗯,弘儿不困。”
……
年画也无心泡澡,匆匆洗完便回殿,正见月弘时下榻穿鞋,急忙上前抱了他。
“弘儿这是作甚?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