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月弘时着急的扯着他手臂,“父皇父皇,快想想法子,明儿把母后给逮住。”
“你也想把你母后逮住呀?”凤君晚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儿,乐得不行。
“嗯嗯,是要用逮的,母后太坏了,都不要弘儿的。”月弘时说到最后一句时,低了头靠入他怀里,竟呜呜的哭了,“母后不要弘儿……父皇……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弘儿啊?”
凤君晚心一沉,紧紧的搂着他,大手轻抚他脊背,轻柔道:“弘儿,弘儿,别哭,母后不是不要你,她是在生父皇的气,是父皇把她气跑的,这与弘儿无关,别哭。”
他知她为何而离开,可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事出无奈,她就不能体晾体晾吗?都当娘了,还一副孩儿心性,把自己的孩儿扔一边,让弘儿从小就没有了娘亲的疼爱,真是不该呢。
“真的吗?”月弘时抬头看他,脸上挂了泪珠儿。
“真的。”凤君晚取了锦帕擦拭他脸上泪珠,轻声道:“天底下哪有不疼儿的娘。”
“嗯,三水师父也是这般说的。”月弘时咧嘴笑,“父皇,母后今儿来看我,就是心疼我是吗?”
“是呀。”凤君晚苦笑。
在她眼里,他是不如孩儿重要了。
“父皇,快快想法子。”月弘时欢快的催促着。
凤君晚沉吟片刻,“你去把你三水师父喊进来。”
“好。”月弘时轻轻从他腿上滑落,奔去开了门,伸了头大声喊,“三水师父快来,父皇要见你。”
三水眨了眼眸,快步入内。
听得凤君晚说了,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日那侍卫怪怪的,放跑了纸鸢见了我们便跑,原来是画儿姐呀。”
“弘儿已与她约好明日再去放纸鸢,你安排一下,可不许打草惊蛇,此事,朕只让你知,若是明儿见不到她,便是你走漏的风声。”凤君晚似笑非笑的看他。
三水心头咯噔一下,脸色微白,连连摆手道:“皇上,小奴可是一直不知画儿姐下落的,今儿她扮装成侍卫,也不是小奴帮的忙。”
完了,大师兄怀疑他了。
凤君晚抱着月弘时,不紧不慢道:“朕知不是你,你想想会是谁?”
月弘时窝在他怀中,眨巴着眼儿看着,极安静。
从两岁开始,父皇便经常让他在御书房旁听,有许多事儿,他便是这样学来的。
三水抚了脑袋,细想,突然,眼儿一亮,“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想到了吗?”凤君晚悠然道。
三水笑笑,“想到了想到了,应该是卞大人,其实这三年来,他经常会向小奴打听太子殿下的事儿,每隔半年便送一些孩儿衣物来,说是他送给太子殿下的,此事儿,小奴也没往心里去,那是卞大人一番心意,而且衣物亦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小奴便没有向皇上禀报。小奴想来想去,肯定不会是小师弟与子宿,应该就是他与画儿姐有接触了。”
凤君晚心底微怔,没想到那女人还留了这一手,一心竟是她的人?面上不动声色,道:“方才卞爱卿离殿可有遇上弘儿?”
“有。”
三水与月弘时异口同声。
“父皇,那怎么办呀?他会不会马上向母后通风报信呀?”月弘时急得坐直了身子,眸光忧虑看着自己的父皇。
凤君晚思忖片刻,道:“三水,你马上去把卞爱卿唤来,就这一会儿功夫,想来他没那么快离宫。”
“三水师父,快去。”月弘时急得直挥手。
“是,是,小奴这便去。”三水站起身,退身,转身快步往外走。
“弘儿勿急。”凤君晚握了他那小手儿,“就算卞爱卿回到了相府,不一定会向你母后通风报信,料他亦想不到你来见父皇是作甚的,你不是说你母后不知你认得她吗?无事的,别担心。”
“嗯嗯。”月弘时点点头。
卞一心入了御书房,见凤君晚怀里的月弘时,愣了愣,极快跪落施礼,“见过皇上。”
这半道将他寻回,会是何事?
“起吧。”
卞一心站起身,抬头对上凤君晚那泛着冷意的眸,眸一闪,微垂了眼帘,心底“扑通”,沉重一跳。
皇上发现什么了?
“一心,还需朕问吗?”凤君晚冷声开口。
这回,宁可杀错亦不会放过了。
再也不能留任何机会让那女人跑掉。
卞一心脑中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紧剩那点意识令他飞快的跪落,口呼,“微臣斗胆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