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做儿的也这样,画儿姐要是知道了,准更气。
月弘时看着书案上的画儿,犯了愁,小脸儿阴沉着,“真只有这般被动的等呀?”
“不被动,你还想主动呀?这事儿,主动不了。”三水把画笔交到他手中,道:“如你师公所说,一切皆有定数,安心点儿,画画儿吧。”
月弘时提了笔,心底一动,道:“三水师父,你们说母后是丹青圣手,她画的梅天下一流,可否让我瞧瞧?”
“你怎知我就一定有你母后的画儿?”三水撇了撇嘴道。
月弘时小脸漾开笑意,黑眸灵黠微闪,“以你这等油嘴滑舌的,能不问母后要吗?”
“小奴油嘴滑舌?冤枉呀,小奴可是很纯洁的。”三水叫屈。
“我有说你不纯洁吗?我只是说你油嘴滑舌。”月弘时得意的笑。
三水无语凝噎,摇头。
“把画儿取来给我看。”
“好好,小祖宗,你先画你的,小奴这就回舍房取去。”
*
皇庄马场。
茵茵草坪,月弘时扯着纸鸢线儿欢快的东奔西跑。
三水与任子宿远远的坐在树荫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月弘时到底还小,手中的纸鸢儿摇摇晃晃,眼看要掉下来,正要张口喊师父,突然一只温润柔软的手握住他的小手儿,“殿下,我来,你歇一会儿。”
月弘时放开了手,转头看来人,用袖子拂擦脸上的汗珠,笑道:“小舅舅,你不是说不来吗?怎突然就来了?”
年画微怔,脸上极快恢复沉静,雅柔淡笑,道:“给你一个惊喜呀。”
这小子竟见过年华的容貌?
年华不是一直易容当的太医令吗?
而且这小子喊小舅舅,不是说凤君晚没让他知道年华的身份吗?
月弘时跟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真是惊喜的,小舅舅竟穿了侍卫的服饰。”
年画心底暗自叫苦,一时大意呀,本想不以假面容面对儿子,可没想竟成这副境地。
“是呀,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为了不让那边坐着的二人认出,她转了身背对着,仰头看空中的纸鸢,纤手不停的拉扯,不一会儿,纸鸢便又稳稳的飞在高空。
“小舅舅,你说母后何时回来看我呀?”月弘时卷着袖子不停擦拭脸上的汗。
年画又一怔,手中线儿一松,那纸鸢差点儿又掉下,旁边月弘时“要掉了要掉了”的喊声,才令她回了神,急忙奔了几步,把纸鸢调整飞稳了。
月弘时呵呵笑着追上来,“小舅舅,你这么怕我提母后呀?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父皇的,父皇若不愿意告诉我母后的事儿,我就不问,我就当不知情,可是,你们得帮我想法儿寻母后呀,寻得母后回来,父皇就不会责怪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