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画儿,先冷静下来。”上官瑶气喘虚虚走到她面前,“不可莽撞。”
“是啊,老姐,万事好商量,冷静冷静再说,你这般,会吓到太后娘娘的。”年华双手扶了她双臂,沉定看她。
想来又是大师兄什么事儿惹了她。
年画眉目极冷,恼声道:“我要问他,我要跟说他,他的事让他自己解决,我不管了,我不要管,我管不了。”
“你这般去,会害死他的。”年华按紧了她手臂,沉厉道:“你想让他活不成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他虽不知这又发生了何事,但他记得师父交代,切不可扰了大师兄,让他分心。
“是啊,画儿,此时哪怕再恼再怨,亦先忍了再说,他要紧,你身子也要紧,可出不得半点差池。”上官瑶沉声劝道。
年画怔然。
上官瑶向年华施眼色,年华赶紧半扶半拉着年画往台阶走。
年画面无神色,任由着他拉入屋。
上官瑶叮嘱一番任子宿,亦快步入屋。
上官瑶放心不下,一直待到夜里才回宫,临走将贴身侍女小初留了下来,小初是个伶俐懂事的女孩儿,留了她,上官瑶是放心的。
年画无法入眠,出了屋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屋顶檐上,望那满天繁星发愣。
小初劝不住,眼见她了上屋顶,急得满头大汗,自己又不会轻功,只能在院中看着她干着急。
此事任子宿入了来,命小初取来披风,飞身上屋顶,“夜里凉,小心招了风寒。”说完将披风轻轻披在年画身上,自己坐在她身侧。
年画不动,不言不语,神情遂远。
初夏夜里蟾虫蛙鸣,在静谧的夜空回响。
“我叫崔子宿,叔父是崔力,他死后,我爹娘亦莫名的死去,义父救了我,后来我才知他们都是被人杀的,我发誓要替他们报仇,义父劝我,冤冤相报何时了?义父多次寻你与小华未果,以为你们已不在人世,这才决定入赘长公主府,一为报恩,二为离开月玄国。以义父后来的能耐,大可以回来寻那女人报仇,义父没有那般做,甚至在镜太子带兵入侵,他亦是采取回避,并未参与。义父是个值得敬重之人,他救了皇上救了我,也许不是个好爹爹,但是个血性汉子,我在想,他助长公主夺位,有一半原因是不希望再对月玄国出兵,在他的心里,月玄国是他的家,这儿有他爱的所有人。”
任子宿缓缓道出。
年画转了头看他,一动不动,眸内水光浮浮沉沉。
她竟误会了爹爹?
“有时,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环境,去看是不一样的。”任子宿转头看她,淡笑。
年画神情微滞,细细的考量他的话。
心底一动,道:“你这般对言姜,她可是不愿意的。”
任子宿眸子一动,一丝沉重自眼底掠过,“我未想过要她回报,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儿,虽然她不愿意,但我未给她造成障碍,我只要看着她还活得好便是了,只是现在……”
“你可恨皇上那样对言姜?”
任子宿清光幽宁,转了脸看向无边苍穹,“有何可恨?一切皆是言姜自找,爱一个人没有错,伤害所爱之人及他身边人自不是该,皇上留着她一命,亦是大量了,也算是看在你的份上,若不然,此等罪,便是死罪。”
“所以你选择爱她的全部,包括她身边人,这才是你一直留在本相身边的原因?”年画淡道。
“三分是,三分是因为义父,三分是因为相国你自己,子宿说过,你亦是我的妹妹。”任子宿微笑。
“子宿,谢谢你。”年画动容,唇角勾起淡笑,望着那最亮的星星,“爹爹在看着我们呢,他一定很宽慰的。”
“是的,义父一定很宽慰。”
繁星似一颗颗引人采颉的果实,一闪一闪炫耀着,令人憧景。
*
有爱有恨,日子依然静谧。
晴空万里,蜂蝶翩跹,花香熏人,人间依然美好。
年画与任子宿入了冷宫看望任言姜。
院子虽简陋,但亦算干净,报了身份,那守院的老宫女抖簌簌的下了跪施礼。
“起来吧。”年画赏了一锭银元宝给她,“这些日子有劳姑姑了。”
老宫女是个慈眉善目之人,推了不敢收,道:“多谢相国大人,奴婢有月钱的。”
年画往她怀中一塞,淡声道:“姑姑无需怕,此银钱是干净的,你照顾着本相的妹妹,本相多谢你是应该的。”
老宫女这才收下,“多谢相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