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不意他会这般答,许是这样的环境让她莫名的产生一种想让人怜惜的感觉。
当下弯唇,唇间苦涩,浸入心底最脆薄那地方,占满每一个角落。
“走吧。”她已穿上锦靴,脊背微离开那结实的脊梁,瞬感冷风袭背,寒凉透骨入心。
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朝堂凶险堪比战场,她从未想过让人疼惜、保护,那根本不现实,唯有自己保护自己。
那淡冷大手无声裹了她纤手,她拧眉,纤手寂然不动。
大手稳稳的力量传到她手上,微用力,她随力而起,强忍脚上生疼,控制着身子不向他靠去。
她年画绝不需要依靠。
空气中漫散了一丝尴尬、恼意、漠冷,夹杂着种种,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飘弥,燥人心头。
两人皆不语,脚步重重轻轻的挪动。
走了不知多久,年画脚上的疼痛令她每走一步心如针扎,额上沁了豆大的汗,缠在胸口的绵布黏黏粘粘,勒得她时感窒息,呼吸不由得急重了些。
“可需要坐下歇一会儿?再有百步便可到出口。”柳飘飘扯着她停下脚步。
“不,快走。”年画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心只想快些离开。
情急之下,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强而有力的大手揽腰把她扶住,她一恼,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推。
“噗”一声,没把男人推倒,倒是自己跌坐了地上,臀上的痛疼令她握拳气恼的一拳砸地上。
柳飘飘默然不语,黑暗中只有那轻缓的呼吸声。
年画索性坐地上不动,抚了额上豆汗,微闭了眸调整气息。
一件件事情接二连三的不顺利,心中自是恼,这是她极少表露出来的恼怒。
在这地道内,她变得不是年画,倒像个耍性子的女子,她痛恨这个样子的年画。
她需要亮光,只有亮光才能令她淡静下来,只有亮光才能促使她克制自己,不纵容自己。
沉下气息,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清眸淡淡睁开,黑暗中闪了星星点点晶亮,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一双如星子般闪亮的眸子深深锁住她,久久的揣摩。
淡冷如冰湖的眸子微闪,淡冷道:“柳公子,可以拉我起来吗?”
高大的柳飘飘大手伸向她,似笑道:“在这样的地方,少动少说话才能保存体力。”
年画搭上他的手,缓缓起身,“多谢柳公子。”
突然身子一轻。
转瞬便落在男人的怀中。
“你?放我下来!”年画蹙眉想挣扎,想起他所说的话,便僵着身子不动,冷冷轻喝。
柳飘飘丝毫不费力的把她横抱在怀,轻声笑笑,“不想晕倒在这儿就别动,不想一出去便遇上凤相便听话。”
年画瞬间无语,转了头不靠向他怀中,沉默片刻冷道:“如此便有劳柳公子了。”
柳飘飘不语,脚步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木梯子处,将她放了下来,轻声道:“你先上去,开门开关在梯子左边,蹲下一摸便可寻到。”
年画点了点头,忍着痛爬了上去,看不到有亮光,侧耳听了,想来外面是没有人,便伸手寻到那开关,轻轻转动,轰轰声,一扇门缓缓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