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石表情敲了敲,而后放下。
她将玉石放在桌上。
至此之后,每个月的第七天,玉石会泛起淡蓝色毫光。
第十五天,玉石中会传来生生清响。
第二十八天,玉石会再次破碎一些。
一个月一个月。
转眼间已经三年。
她将玉石放在家中视野最后的桌子上,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窗外的几棵梨树开花。
本就残破的玉石又缩小了大半。
她的青草堂这些年很安静,除了少少几次有患病的人前来就医,她就是采药晾晒、而后制药。不远处那个小镇上一些孩子会过来玩耍,很快就会有长辈寻回。除此之外,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友人拜访。
安安静静的看书写字,闲暇时还会泡上两杯茶。
在桌子上坐上半天,小口慢饮。
平淡的度日、她的生命无所谓拼搏也没有绚烂。
她就是她,青草堂的主人,如秋叶般静美的一个家伙。
第六个年头,这年的夏天很是炎热。
青草堂中,视野最后的地方,残破的玉石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一点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尘灰。
……
她微微笑了起来,将玉石的灰烬收起。
走到后山,一面岩壁。
一手将灰烬洒在岩壁,而后点岩壁上描绘出一幅绚丽无方的画面。
那是延绵千里的巨大山脉,笼罩在层层云霭之下。
在岩壁上的山脉随着她作画的动作,似乎活动了起来。一层层绚丽的光辉耀起,云霭下那无尽的山脉像是活了,如一条龙一般腾挪、升腾、翻滚。
那幅画面中,一个身影站在山峰上,朝她招手。
她微笑着走进岩壁。
相聚在画卷之中,她看到了那人。
伐树,制壶,煮茶。
坐在树下,彼此望着对方,微微笑着。
并无言语的累赘,也有动作的多余,举起杯,慢慢品味。
太阳没入山间,她站起身,拍去灰尘。
没有再回头望,轻慢几步,她已经走出了岩壁。
岩壁淡去,灵脉隐匿……
那道人影就如从不存在,缓缓淡去。
“余生平不善言辞,同余为友者七八人。此多一人,幸也。”
……
第三件事所记不全,那人在录写笔记的时候还未完成。
其名为:玉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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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凛,还有这样的家伙呢。真想见见……”
世间广大,人有千种。
然,世间事多是无奈。
就算是这样有趣的人,也已经死去了吗?
再也不能预见,再也不能见到了。
这位名为青草的人,死去了。
她的友人应该会很伤心吧,这样一个家伙……死去了。
叹了口气,宁将青草堂小记收了起了。而后走下床,想窗户走去。
夜很深了,已经过了12点。但是她却毫无睡意,对于她来说,睡觉其实也已经不是必须的事情。要是愿意的话,她其实可以一直活动下去。
坐在窗户边,她望着那一轮弯弯的月。
今天的月亮小小的,很是秀气精致。
嗯,就像小望舒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总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异样,这使她有些烦躁。
远处,一副异象不知何时出现,缓缓在她眼前铺展开来。就在那座有着浮生长廊的楼阁上,屋顶之上飘渺的青烟散发着淡淡的、银灰色色的光,在暗淡的夜色中翻腾。
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从浮生长廊深处深处一条虚幻的手臂,将翻腾的青烟拽住。它撕碎了青烟,缓缓从浮生长廊中爬……有一道巨大的黑影、看不清具体的形态。
宁将目光移开,而后转过身。
就在刚刚,那种诡异的窥视感又出现了,从未如此清晰。
“这又是什么?”
苏家,这个曾经的驱魔世家绝对发生了什么!
……
夜深了,旬娘从提着灯笼,走过长廊。
她的房间距离书屋说不上远,却也不近。
因为那件事,她只能照顾苏怡的起居,却不能永远永远的陪伴。
推开书阁门,她将门口那双脏乱的鞋子重新放好。
她来的时候苏怡已经睡下,衣着单薄,身上只有一层青色衣衫。不知何时,披在身上的红色毯子已经滑落,她手搭在一本看完的笔记上。不知何为,已经睡去的她手指还杂微微抽搐。
旬娘眼中的怜惜更甚,她将苏怡看完的三本笔记拿起来。
看了看,她将《青草堂小记》放在苏怡的手下。
为她披好毯子,旬娘缓缓退出房间,将房门紧锁。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