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猛的进到暖和的屋子,小家伙便开始有些焉,等到午睡起来便有些起烧。
耿惜这才让人一边去请陛下,一边去请了太医。
刘肇叫来太医问了几句话,知道刘胜是真的发烧了,亲身来到儿子的榻前查看病情。
刘胜已经吃了药,烧已经退了些,此时睡的正香。
刘肇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看着儿子那酷似自己的眼睛和鼻子,竟第一次感觉内心有些湿润。眼前的这个皇子,是他这几年唯一留下来的孩子,长成的孩子。他平日忙于政事,竟真的是疏忽了他的成长,没想到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长那么大了。
或许是对儿子有些愧疚,刘肇对身后的耿惜说道:“把儿子养这么好,你辛苦了。”
耿惜突然被刘肇待见,忍不住热泪涌出,心里虽心疼儿子平白无故生了一场病,却也觉得值得。
如此一番,刘肇便不急着走了,一直到用了晚膳,看到刘胜的烧退下去这才起身要走。
耿惜自然挽留,“陛下,胜儿夜里若再起烧,嫔妾心里害怕,陛下还是留下吧。”
刘肇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朕的儿子有上天庇护,不会有事的。朕会让太医留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耿惜不好再说别的,只得起身相送。
刘肇走后,耿惜叫来环儿,让她盯着陛下去了哪个宫。
刘肇从挹红宫出来后,对身边的郑众说道:“你去查查胜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烧来。”
郑众接了命令离去。
刘肇这边仍旧起轿去了嘉德宫。
雪天路滑,邓绥担心路上会有事,让宫里的小太监早已等在半道,多些灯笼照路更稳妥些。
当夜,刘肇宿在嘉德宫,不管其他宫又有多少人不能入眠,但嘉德宫内却是春光一片,柔情蜜意。
翌日一早雪停了,阴郁了几天的天气晴朗起来。邓绥起床后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嘻嘻闹闹的声音,出了屋子,果见红玉带着紫竹等人在堆雪人。
见邓绥出来,红玉鼻头冻的红红的跑了过来,“娘娘,您醒了。”
“你们这么闹,我怎能不能醒。”邓绥笑着给搓手给她暖和脸颊,“看你冻成这样。”
红玉眼圈一红,泪水唰的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邓绥忙给她擦泪,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也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娘娘,红玉走了后,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红玉给邓绥擦着泪。
“好了,别再这里流泪了,让人看着笑话。”邓绥说着拉着红玉的手进了屋内。
邓绥从案上拿起一个木匣子递给红玉,“这玉簪子你喜欢好久了,送给你了。”
“娘娘,奴婢是说了玩的,您还真就赏给奴婢了。”红玉将盒子推送回去,“奴婢不要,奴婢出宫是去伺候周大娘的,要簪子做什么用。”
“好了,收着吧,在外面总有要用钱的时候。周章虽然在朝为官,但俸禄少,总会用的上的。”
红玉这才将木匣子收下,抱在怀里,“娘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好周大娘让她安度晚年。等周大娘归天后,红玉还要回来继续伺候娘娘,娘娘您可不能不要红玉啊。”
“你啊”邓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为你想为谁想。你不告诉我你的心事,但我却知道你喜欢周章。所以这次让你出去照顾周大娘,也是想让你多与周章接触,你尽心伺候周大娘,周章对你必感激,待来日再让他娶了你,也就不会太唐突了。”
“娘娘”红玉听她已经将自己的以后安排妥当,感激的又是一阵落泪,但心里未免又有些担心,“可公主她能容得下奴婢吗?”
“公主不会为难你,但能不能留住周章的心就看你自己了。”
红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娘娘,奴婢总觉得周大哥心里还藏着娘娘,他为了娘娘已经答应娶公主了,再让他娶奴婢,他心里一定不会高兴。”
“事到如今想不了那么多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离开我,但如今宫里的情形已容不得你待在这里了,皇后上次虽然放过你,但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怕她会对你……”
“娘娘,留您自己在宫里,奴婢才不放心呢。”红玉抱住邓绥,“好在陛下疼爱娘娘,奴婢心里还是放心的。”
邓绥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在人为,只要你一心向善即便还是不能如愿,但也心安。你放心去吧,实在不行再回来,嘉德宫的宫门会一直为你敞开,我就是你的娘家人。”
主仆俩人抱头又哭了一会,说了一会话,便听吉成在外面说车马已备好。
邓绥送红玉出了宫门,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