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气。但是邓贵人将来若诞下皇子,那受威胁的便是她的胜儿了。胜儿不被陛下待见,他这个娘自然更不会受待见。
越想越觉得此事必须速战速决,想到之前皇后怀孕,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顺利解决,至今无人发觉。可是同样的办法能不能用两次呢?她又有些犹豫,邓贵人有孕,陛下爱护有加,吃的喝的,甚至是太医都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能从哪里下手。
一时间又找不到人商量,皇后那更是不可能为她出谋划策,任嫱那最近连个人影都不见一个,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越想心里越烦乱,索性从床上起来,外面环儿听见了动静急忙赶过来伺候。
“环儿,你去请宋大人过来。”
环儿答应着退下,耿惜这边刚来到外屋坐好,有宫女端来了一盘福橘过来,便见宋纨在环儿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耿惜剥着橘子笑道:“你倒是挺有口福了,这是内署刚送来的鲜果,你也尝尝。”说着示意环儿将橘子递给宋纨。
宋纨惶恐地接过,“谢谢娘娘。”
耿惜将一瓣橘子放在嘴里嚼着,一边问道:“宋大人和胡太医过得还好吧?”
宋纨脸一红,“他和奴婢都是卑贱之身,凑一块儿无非是做个伴儿,好与不好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耿惜指了指她手中紧握的橘子,“吃啊,别闲着。本宫真羡慕你,虽然谈不上多尊贵,但身边始终有个知冷知热、嘘寒问暖的人,这可是再尊贵也求不来的。哪像本宫呀,看似尊荣显贵,风风光光,可每天孤苦伶仃一个人,身边连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都没有。”
宋纨虽然恨她入骨,但是心里还是挺可怜她的,“娘娘不是有皇子吗?这可是娘娘最大的安慰。”
耿惜叹了一口气,“不提胜儿倒也罢了,一提胜儿本宫就来气,你说胜儿长这么大,陛下总共来看过几回?等邓贵人生了皇子,只怕陛下连我们娘儿俩是死是活都懒得管了。”
宋纨听她这一说,联想到之前被逼而做的坏事,不由如坐针毡,惴惴不安。
耿惜觑着宋纨的脸色试探道:“你说……如果本宫要胡太医暗中除掉邓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他会答应吗?”
宋纨心里格登一下,连忙跪下道:“请娘娘放过我们吧,别说我们不肯帮娘娘,是现在实在帮不了娘娘了。陛下那么在意邓贵人,专门让韩太医给保胎,别人谁也插不上手。胡庸向来胆小怕事,上回的事还是奴婢背着他做的,最后他没有办法才掺和进来,但还是连累了他,现在也不大被重用,又怎么能靠近邓贵人呢。奴婢到现在都觉得愧疚。”
“愧疚?你的意思是怪本宫了?”耿惜挑眉看她。
宋纨急忙摆手,“不,娘娘,奴婢怎敢怪娘娘。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这次奴婢实在不能帮你了。”
耿惜怒道:“你别在糊弄本宫,事在人为,只要他还在太医院一天,只要他敢,就肯定有机会。就算是接近不了邓贵人,但他总能接近韩大人。本宫看你就是在糊弄本宫,本宫手里有你们的把柄,你就不怕本宫揭发你们。”
耿惜急忙跪在地上,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娘娘,不是奴婢不肯帮你,是胡庸现在并不在宫内。现在并州爆发了瘟疫,死了上万人,陛下非常着急,要太医监选派人去并州施救,可大家都怕染上瘟疫,谁都不愿去,胡庸为了将功赎罪,已经请旨去并州了,陛下也已经答应了,昨天已经出发了。”
耿惜听罢冷笑,“他倒是躲的及时。好吧,既然他有这份为朝廷出力的心,本宫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此次前去凶多吉少,要是染上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任他这样白白去送死。”
“奴婢也劝过他,可他不听啊。上次的事他已经介怀了,所以奴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他了。生死由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奴婢自然期盼他能平安归来。”
耿惜扔下手中的橘子,环儿已经打来水,她不急不慢的洗净了手,这才冷冷说道:“能平安回来,陛下一高兴或许会给他个一官半职。也好,本宫现在指望不上你们,就留着你们以后再用吧。你退下吧。”
宋纨顿时如获大释,“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