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唇角轻扬,放下手中的杯子,“四皇弟也该到了。”已是十二月,眼看离过年不足一月,宫中事多,辰繁亦时常进宫陪云贵妃,繁王府离皇宫更近些,便留在了繁王府,自打怪医去找辰昕,东方辰言也命人去请辰繁。怪医的计谋东方辰言怎会不知,既然如此,何不让辰繁也学几招,方正等谁都是等。只是可怜了第一剑,没他们那么多弯弯肠子,怎么被偷师的都不知道。
“三皇兄算得正好,我来迟了,奉上几坛好酒,聊表歉意。”与怪医拉着辰昕冒雪奔来不同,辰繁一袭白衣,手持一把白扇面提墨字的折扇,身后厮为他打着一把白色着梅的油纸伞,脸上淡淡的笑容,柔和的面庞,好似一位仙人降临在这雪地中,而这雪似乎是为他而下,他们好似一体。
“辰繁,几日不见你,你倒多了几分仙气,不知的还以为你去哪座仙山修仙了。”雪凡音看着面前不染尘埃的东方辰繁打趣道。
东方辰繁笑得更加温和,“怎的不多了几分酒气。”东方辰繁指了指下人手中提着的酒,示意他放到一旁,“人都齐了,你们还不开始?”收起手中的折扇,一副欲看好戏之样。
“你这酒正好给爷庆功!”第一剑路过辰繁身边时冷冷道,其实自从他得知逍遥居是东方辰繁的产业,又听怪医大赞繁王府的酒有多好时,就已盯上繁王府的酒,今日东方辰繁自己送上门,不好好让自己的味蕾享受享受,都对不起他迎雪而来。
东方辰繁依旧是浅笑,只是眸中也染上了笑意,东方辰言则已站在飞雪中,剑尖划过积雪表面,用力一挑,溅起一片雪花,可这样明显是儿科,只见东方辰言又在雪地中用剑刻画着些什么,一阵来来回回后,收捡站立,地上的雪却无任何变化。站在屋檐下之人看不清他做了些什么,但近处的第一剑却看得明明白白,只一会,东方辰言再提剑,剑风在雪地上方扫过,方才被东方辰言的剑划过之地,瞬间同时飞起漫天的大朵雪花,而东方辰言站在“雪”中央,只是满意地勾起唇角,这场雪是他为雪凡音下的,看到雪凡音眼中的惊艳与她挂起的笑容,还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第一剑不甘只让东方辰言一人占尽风头,尤其是听到是非那句“言哥哥,最厉害了”之后,看了一眼手中这把“废铜烂铁”,挥手扔于空中,飞身而起,握住半空中的剑柄,将东方辰言造成的大雪打散在空中,变成细密集降落的雪花。与东方辰言站在地面不动声色刻画不同,第一剑以剑为支撑,身子倒悬在半空中,剑身刺入雪地,遒劲地挥出每一剑,随最后一画嵌入地面后,那一整块雪飞裂至空中,东方辰言离得近,在那块雪飞起裂开之时,深深看了第一剑一眼。之后,第一剑又“唰唰”几剑将方才雕刻后剩在周围的雪也置于空中,此时他周围只是一片未曾染雪空地,而东方辰言则处于半层雪之上。
两人一个慵懒,一个刚劲,各有不同,各有风姿,而这样的震撼他们并未尽全力,尤其是第一剑,于他而言,不过蜻蜓水耳。
“东方辰言,剑已出鞘,如此收,未免可惜。”语罢,第一剑手腕反转,耳边几道风声后,手中的剑直指东方辰言。
雪凡音见此景心眼立刻提到嗓子处,“辰言,心!第一剑,你别乱来!”雪凡音真怕第一剑借此替雪凡谦报仇,要知他当初来此的目的便是如此,话语中多了几分嘶喊之意,若非辰繁拉着,只怕已冲到两人面前。
“凡音,他的剑还伤不了我,你且安心!”东方辰言淡然的眼神似有安抚人心之作用,雪凡音虽还忐忑,却也向他头。随后,东方辰言又给了第一剑一个“你敢伤我”的眼神,第一剑虽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想与东方辰言切磋切磋,确实已无伤他的胆。
东方辰言出剑没第一剑这些花招,直接提起指向第一剑,沉默数秒后,两人同时出手,剑锋相交,比之辰繁屋那次,更为凌厉,你来我往几招之后,随着重叠的剑尖,两人飞身而起,迎着漫天的雪花,银光在空中交错,随招数的变化,相交的速度也愈快,两把剑交错旋转,第一剑手腕上的巧劲灵活变换,身体处于东方辰言之上,而东方辰言在他的追击下,落到雪地,脚尖轻后,以内力控制剑气,压下第一剑手中之剑,借力再次飞身往上,两人的招数随再次的交锋,逐渐繁杂,身体在空中灵活运转,手中的剑似乎愈加锋利,更有剑剑致命之势,而只有上方飞旋的两人知晓,在刺出之时,他们都收了力道,默契地不伤对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