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找我干了一架。
他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们打得天昏地暗。他鼻青脸肿,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都被他扯掉几缕。那家伙打架完全像个泼妇一般,真没水准。倒是如此宣泄一番,我的心里却舒坦了不少。多日以来的悲痛、憋屈与愤怒也淡薄几分。难道是身体的痛楚能减轻心灵的疼痛?
我不知杜世泽是否也跟我一般的感受,只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扬言他们杜家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则冲他嘶吼着:“有种放马过来,我等着!”我极不绅士地冲他竖了一下中指。他的脸抽得厉害。
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的热闹。所有的人都在坐等我和他之间斗得人仰马翻。甚至连何箫雄也刻意与我保持了一定距离,牵制住他的千金小姐不要来找我。这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们果然不负众望,由曾经的合作伙伴毅然变脸,在商场上你来我往,斗得异常激烈。当所有人都在作壁上观瞧热闹的时候,我们忽然不约而同的使出一记回马枪,同时将手中的利刃刺向了同一个人——何箫雄。
何箫雄防不胜防。他破产的时候怎么也没想明白,我和杜世泽不是一直在互殴吗?怎么会突然联手了?他永远也想不到,虽然警/方只是逮捕到那三个啰啰,审出了幕后指使的卢勇;虽然卢勇早先一步偷溜出国,不慎在国外卷入当地的一场争斗,意外死亡;虽然一切的线索似乎都断了,但我们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幕后主谋——就是他何箫雄!
我们如何能忍?!在那个时候,我们就约定了共同的敌人。
杜世泽私下对我说过,对付这样的人,只能用同样奸诈的手段。于是,打架是真的,做戏也是真的。曾经明争暗斗的对手,如今反而成了最惺惺相惜的盟友,只因为她,只是为了她。
何氏垮了。
何阮倩曾哭着来求我,我避而不见。
杜世泽更是不遗余力的痛打落水狗,利用杜家的资源,揭发何箫雄行/贿案。何箫雄进了班房,没过多久就传来他狱/中自杀的消息。
他那样的人,野心勃勃,追求了一生的富贵荣华,临到老了一无所有,确实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作过的孽,终究是要还的。
何箫雄死后,何阮倩就出国了。我知道,也许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我更知道,在大洋的彼岸,也有一只狮子正摩拳擦掌地在等着她。希望她能幸福吧。
尘埃落定。
就在众人以为我和杜世泽能冰释前嫌,共同做大做强的时候,我们反而一如既往的斗起来了。
我懂他,正如他也懂我一般。
没有了她,人生已如此寂寥。有个对手这样斗着,倒也不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