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一句说一句么?这是怕父王生娘的气,我才给娘出的主意,娘别不信啊。说起来,前儿我伺候父王在三叔爷家吃酒,三叔祖母跟前有个姑娘侍奉,是三叔祖母的远房表侄女儿,才十八岁,模样儿我没敢仔细看,只远远的瞧着倒是妖妖袅袅的,我就听三叔爷悄悄问父王这个好不好呢。”
“还有这样的事?”东安郡王妃大惊:“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萧文梁不慌不忙的道:“我这不是就跟您说了嘛!不过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我敢背着父王说他老人家呢?当时父王就一顿听说明儿又要下雪了,你老人家可得闲?到我府里来吃酒罢了,梅树底下还埋着一坛好梨花酒呢,叫您侄儿媳妇亲自下厨做两个菜,咱们赏雪才好!我在一边听着就学会了,娘您今后便是再有不喜欢的事儿,看不惯的人,别在外头就说出来,只管混过去,回家来跟儿子说,儿子还能白瞧着您受委屈不成?”
萧文梁说的他娘都笑起来,亲昵的给了他一下:“就你会说话,行了,今后我就说那些无聊话罢了。”
萧文梁立马顺着杆儿爬:“儿子昨儿喝了酒,晚饭没得好生吃,早上也吃不下,跑了半日倒是饿了,娘这里有什么点心,赏我些儿。”
东安郡王妃连忙道:“要吃什么,这就打发人做去!”
“别人做哪有娘的手艺好呢,上回那个卷酥就好,要红豆的!”萧文梁说。
“那娘亲自给你做!”东安郡王妃听儿子偷偷说了东安郡王回绝了别人家的侄女儿,心中欢喜,对韩元蝶那点儿不满哪里比得上呢,更没有发觉自己叫儿子三绕两绕的,早忘记了自己先前是做好了准备要发作儿子的。
美貌,简单,温柔,还有一手好厨艺,父王喜欢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嘛,萧文梁想。
这个冬日的雪下的好,韩元蝶也往外头去了几次赏雪宴,不过那种场合,向来不是她喜欢的,坐着拘束,带着笑与人说些有的没的,哪有自己好友三五几人赏雪烤肉的自在呢。
沈繁繁请华阳郡主并几位与镇南王府关系密切,常来往的奶奶夫人们赏雪,虽没给韩元蝶下帖子,却又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去问了问她要不要来,说是酒席安排在湖心的玻璃房子里。韩元蝶在家里正闷呢,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韩元蝶要去看稀奇,还把妹妹韩元绣也带上,让她也跟着自己看稀奇,韩元绣虽然年纪还小些,可也不是第一回被她带着出去玩了,王慧兰只是嘱咐她看好妹妹,倒也没有多的话。
今日来的都是韩元蝶熟识的,她又最小,不免请一圈儿安,还有常小柏,韩元蝶笑着与她问好。
邓家分家之后,长房依然住祖宅,沈繁繁所在的三房搬了出来,邓家银子是不缺的,自然房子也不缺,不过七八个主子,住了一处大宅子,房间不算极多,花园却很大,从东南角引了一处活水进来,蜿蜒大半个园子,蓄入小湖中,且又在湖中距岸边两丈处搭起来木台子,修了小小两间玻璃房,距底下两尺起,连房顶均全是玻璃所建,据说是海上进来的外头东西,价值不菲,可是也确实不错,晶莹剔透宛如透明,一丝儿杂色也没有,看外头雪景清透无比,据说有些大富人家拿这个做窗子,自是好的,也只有邓家这样的人家,才有这样的财力做成屋子。
韩元蝶啧啧称奇,又拿手去摸了摸,这玻璃摸起来平整光润,冰凉彻骨,韩元绣也好奇的跟着摸摸。
华阳郡主笑道:“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我那里有套玻璃茶具,圆圆你拿去,回头请姑娘们喝茶也体面。”
韩元蝶笑着回头道:“那可就多谢您了,回头我打发人去您府上取,您别忘了啊。”
韩元蝶八岁就认得华阳郡主,且多年来长期与沈繁繁,与镇南王在京城的一脉多熟识,与华阳郡主也十分随便,华阳郡主也喜欢韩元蝶天真可爱。
旁边郑家三奶奶扑哧一声笑出来:“圆圆真是实在。”
她是镇南王嫡亲兄弟的嫡女,前几年嫁到京城安国公郑家,与沈繁繁自也是熟识的。
华阳郡主笑道:“圆圆就是实在,还老实,我还得给圆圆提个醒儿,前儿东安郡王妃说了你两句,他们家世子爷就赶着去你们家赔礼,你得小心点儿,在外头人家,可得打起精神来。”
“这是个什么说道?”韩元蝶连忙问。
沈繁繁慢悠悠的笑了出来:“郡主才说你老实,果然就老实。你别信郡主的,郡主这是取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