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就你一人在家,有什么弱惊强惊的。说着,他看了下竖在墙壁边的大座钟,说不早了,我要迟到的。不等晓黎再说什么,他匆匆的走人。边走边说,自己打开电视看,想上网我房里有电脑。
李家简直象个没人住的陈列室,洁净得跟电视里摄的一样。明晃的玻璃吊灯,杏色的真皮沙发,斑竹的凉垫子,电视矮柜是淡粉色的与苹果绿水纹窗帘遥相呼应。最鲜艳的一幕出现在墙壁上,那是一幅无框风景画,画面明朗而热烈,湛蓝的时空下盛开着一珠金黄的向日瞪,卧室都朝阳,明媚的阳光洒满全屋,一切只能让晓黎感观而止。嘀哒的钟声一秒秒的格格脆响,似乎和她的心跳合着节拍。响得她心里鼓咚不踏实起来,和这样的家庭联系在一起,简直是不可想象。她一直不敢坐下,时儿去看看门锁好没有;时儿又担心他爸妈会突然回来,把她当陌生的异类,让她怎么面对。难道此前他已经向他爸妈介绍过自己不成。不争气的肚子偏要上侧。卫生间里还有座式马桶,她第一次见,不敢坐上去,做贼似的蹲着。卫生间没有一点异味,清新得比有的家庭厨房还整洁。一蹲上便池,水就自动冲开了,还哗哔的彻响,响得她心里直跳,跳得大###也不畅快,跳着更是怕人听到冲水声,而闯进屋来,把她当坏人抓起来就完,报上登过类似的窃贼。
电视哑在那儿她一直不敢启开,更不用说上网啦,脆响的钟声报着时点,简直要敲碎她心似的。时儿掩起双耳,心里说这算什么,掩耳盗铃似的。她心里矛盾极了,既恨时钟走快了,又怨时钟走慢了,时钟过了11点,也就是说他爸妈要下班回家了,也不知道李源回不回家的。很多打工单位不都安排有午饭么。是谁先回谁后回,她不能等到自己难堪的一幕,不得不拿出手机来打他。然而,李源解释公司很忙的,中午不能回家吃饭。我刚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他们会招待你的。我正要打你电话的。他爸妈说了,社会上都在献爱心,这没什么。这话他没告诉她,怕伤了她的自尊,她不是那种需要可怜的女孩子。一想未曾谋面,素未平生的他爸妈,晓黎苦涩涩的,坚决说不行不行。站在晓黎的角度,李源思衬片刻,也是这个理儿。便说,那你打的过来,中午我在雄楚大道的图书城等你。我们一起吃午饭,我的单位就在附近。细算账的士钱足够一餐盒饭的。晓黎说,不好吧。我想去找李兰。李源劝阻,去打搅别人不好的。晓黎坚持,我还有事跟她说。李源告诉她,你们在电话里说不就明白了。晓黎很干脆的,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李源见她态度坚决,就说那好。我们晚上见,你等我的电话。
其实晓黎没去李兰那,电话里告知她搬家了,没说任何原因。李兰又问她搬到哪儿了。她却关了机。只听到一半。心想,大家都有工作很忙的,而自己游荡着,心里一点目标也没有,无聊又无滋无味的。为了不让手里仅有的几百块钱很快没有价值的花掉,她先去人才中心把自己的档案手续办了,寄存在那里。然后徒走地去找了过去应聘的几家单位。一路看到有招工广告的地方也不放过的咨询。然而,那些个体小饭店招杂工洗碗择菜的她再没有去过,也不敢去太屈从自己了。中午顺路就吃了碗热干面,讨了口水喝。她还顺路看到工商分局的单位,也进去打听了办公司的程序手续,和所需资金。一天下来,她腰酸腿软脚痛的。夜幕都完全拉下来了,也不见李源来电话,她顺路在小吃摊上坐下,买了碗馄饨。边吃边想,觉得自己和李源不仅隔天河,完全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能相聚的,还觉得和他交友几乎是一种奢望,不实际。她开始设计着自己的恋爱,婚姻和家庭,以实际点作为选向。一碗馄饨快吃完了,可自己的去处没有着路。昨晚有李源陪着,熬过了一夜,今宵怎么办,往后的天天怎么办。不禁泪溢眼眶,想到了南桥的家乡,和家里疼爱她的爸妈;还有惦着她的姐姐;有艳阳沐浴得芬芳的米汤浆过的床被。狠不能长了翅膀飞回去,可他却不是自己长久的依靠,一切美好理想的生活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来实现。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竟然在小桌上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