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了这么多年。听着思维联想,我突然感觉到康吉是不是也牵连进去了。我还是劝说,大哥,办法是一定要想的,按检察院的要求,后天我给你把钱筹齐。大哥愁苦说,就只是她交待了准备在武汉给靓靓买房的二十万。还差一百一十八万。昌凤还把蓉蓉考研和她自己买保险的,凑了五千也给我了。我不忍心接,她就发狠,没法只有暂时收了。我说,你不接受姐心里更不好受的。蓉蓉的学费我再来周转。大哥说,蓉蓉已经在武昌的一家华昌公司打工去了。我是担心人财两空哪。不如一分不兑,免得拖你们下水。我毅然说,那不行。不兑,你的住房都得拍卖了兑。大嫂那边么说?大哥哀叹说,邓妑都哭得卧床了,拿了一千块钱。那几姊妹看凑不凑得两千块钱。我也正是想把房子卖了,搬到老屋住去。我说,这是么话。搭政策的光,我还有这个能力。大哥愧疚说,借了你的,我这辈子恐怕也还不了哪,死不瞑目的。大哥这么悲凄,令我也煽情攻心的。说,不想那些,条子也不要你们写。姐私下说了个万不得已的解脱办法,要他们离婚,不存在夫妻关系也就不连累经济责任了。大哥一口回绝,怎能做那等畜生的事。我的表态让大哥心里稍稍有了底数,便沉寂下来。我说,一起去嘉裕吃饭去。大哥说,我去么事,你把我递到后街巷口,你忙去。我停到一家快餐店门口,下去买了几盒饭菜让大哥带上。危难中刘妑破旧的老屋平房成了大哥最好的避风港和调节器。
天无绝人之路。建行信货部主任聂飞飞给罗靖打电话,告诉她上级行已经批准他们开展按揭业务的报告,要财务上派人去衔接有关手续。也许女人与女人打交道方便。罗靖接了电话搁心里不作声,晚上提出来要合床睡。我眇了她眼没作回答。她不觉得这是轻视或鄙薄,反而肉巴巴说,嗯,我看你不求我的。她对邹传志已下了指示,不许任何人动公司的钱,还不让他们把大嫂挪用公司138万贷款的事告诉我。说我会弟兄反目成仇的。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无稽之谈。我当初听邹传志的话不用她的身份证注册康吉就好了。我哪体会到这个股份与红炉股份截然不同的。虽然名字是她,实际20%的股权是孔道然的,我们私下有协议。怪就怪那个冒名台商,按外资企业核准要求,要有投资者的主体资格证明或身份证明,还应当依法提供当地公证机构的公证文件。是孔道然说,先变通下,注册内资有限责任公司,张先生的手续全了再变更。挂牌的时间不等人。他的话正合我意。然而,他亲自去工商部门融通,但有限责任公司必须是2个以上股东,他便拿了罗靖的身份证给我。我想得太简单了,想等公司走上正轨便变更过来,用腾腾的身份证。世事无常,到了眼下无法逆转的现状。当我和罗靖的关系明朗,邹传志更无话可说了。现在我成了蒙在鼓里的挂名控股人了。我交待了赵军不让大嫂在里面吃亏,还商定请专案组的人吃饭。以好兑现的钱延缓几天,只能让大嫂在看守所还受几天苦了。忽然,赵军打来电话,约我去商务会馆。我不敢怠慢,一定是大嫂的案子有最新情况。我比他先到,让吧台安排到梅厅。小姐说,马老师,对不起,不说梅厅,竹菊兰都有客了。我说,西施厅吧,上次来过的还有那阿君。她妖冶说,也没空哟。问一旁的小姐,纳贤厅还有空吗?我说,算了。转身便走。吧台扭摆说,好走!欢迎再来。纳贤厅在三楼,是大厅内干了一格格的,说话不隔音。我忙给赵军打电话,问在哪。他说,到了。原来就在面前说话,我说,不巧,这里没地方了。赵军没加思索地说,上车去。他已经看到我的车了,我们上车后,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给阳光的张国庆打电话,问有没有房间。他那里这时应该是空档。赵军说,不了。你关机。然后说,你把车泊到路边,我给你说,只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