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先把二哥送到上海,让他搭着最快的海船从天津卫进京,再调二百万斤的滇铜到盐津,我要到林则徐那里,把时间拖上一拖。”
老爷子的一句话,打乱了杨猛之前的部署,其实对于二哥的安危,杨猛也很是在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在老爷子那边立了誓言。就要遵守。现在保证二哥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三爷,不妨让人先走一走杜受田的路子,这是四阿哥的师傅,依着圣上的意思,八成是四阿哥接掌大位,咱们走一走他的路子,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这次进京,您也不妨走一走穆彰阿、赛尚阿这些旗人的路子。这批军机还是以穆彰阿为首的,但这两人与林老虎有怨,您不能在他们面前提林老虎的好,以滇铜之事为要挟,想来他们会出力的。”
自己捅的漏子自己补,魏五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快速的转动自己的脑筋,为杨老二保驾护航。
杨士勤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在云南,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到了京师,朝廷如果真想要杨老二的命。一道圣旨几道谕令就成了,杨老二绝对逃不出京畿之地。
“好!这事儿就按你说的来。”
杨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魏五的说法,被老爷子这么一弄,杨猛也没了兴致,刚要离开,魏五又开了口。
“船有顺逆,逆风搏浪方显英雄本色!
三爷,明湖书院最近成了一批人,数量在百人上下,颜卿那边可以往贵州使力了。云贵不分家,得了云南就要兼有贵州,您说呢?”
做谋臣就要有谋臣的样子,顺耳的话要说,逆耳的话更要说,魏五这也是在给徐子渭、岑毓英树个样子,有些事儿不教不会,杨老三的路子太顺了,只怕将来遇上高山,就会止步不前啊!
“杨三受教!”
杨猛对着魏五抱了抱拳,这位老奸贼,看来真是归顺了自己,刚刚一句逆风搏浪,听得杨猛又提起了斗志。
“呵呵……三爷,贵州之事……”
魏五抚须一笑,便把刚刚那一篇翻了过去,但手指却点了点徐子渭与岑毓英。
“哦……贵州之事,颜卿掌舵!但并购土地之事,还不能着急,杨家现在管事的人手缺乏,最近又要调一批去广东,魏先生,你那里要抓紧一下了。
有了新的管事,先派往滇西,替换滇西的管事们去广东和贵州,这事儿你要和丁氏父子沟通好。
颜卿,你那边的主要任务,就是占住贵州那边县令之下的人事,高官实缺,现在先不要出手。
计长,你那里的任务就是川西北的官场,主攻高官实缺,控制川西北的大局。
颜卿,你那边给秦子祺一个消息,让他摸一摸川西北的情形,实在摸不进去,让他用一下滇西那边的藏民。”
听了杨猛说的这些,魏五不由的点了点头,杨老三的器量够了,缺的只是磨砺而已,不遇高山,不知山之高,不知登山只艰难,但愿此次进京,能让他遇上几座高山。
“三爷,二爷的事情,还要与林老虎通通气,想来他那边是不会拒绝的,二爷那里,您也要叮嘱几句,二爷的心机够了,可转圜不成,您点他一下,他心里也会有些戒备的。
解铜之事,要做的大张旗鼓,轮船要弄得奢华一些,这毕竟是彰显国威的时候,这事儿做的越花哨,朝廷那边越高兴。”
魏五拿出真本事,徐子渭就有些不如了,在大局的把握上,魏五甚至要强过林老虎。这对杨猛来说是件大好事儿,看来这位岳父也得认了。
议完了事,杨猛打发走了其余人,恭恭敬敬的走到魏五的面前,头一次给魏五行了礼。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杨星斗有礼了。”
“哼!老夫不拿出真本事,你就不认了吗?小囡可是一直跟着你的,咱们两家住的不远,你真把小囡当做买回去的女人了?
你那几个舅哥儿,虽说不怎么成器,但也不是废材,云南的地界这么大,总有用得着的地方吧?他们年纪轻轻,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你这是想让我魏家,成为一个像旗人一样的纨绔之家吗?”
熄了复起的野心,魏五也把大部分心神放在了家里,魏氏的情况可不怎么好,三四十岁的儿子,全部赋闲在家,靠着杨家过上了奢靡的生活,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魏五急于表现,家里的因素,也是个动力。
“这些事儿,是小婿做差了,您老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可好?”
“看你怎么做事吧!”
使了些本事,折服了杨老三,魏五的心情也算舒畅,哼着小曲儿,就溜达出去了。
拜了老丈人之后,杨猛也没闲着,直接就找到了二哥,这些天因为解运滇铜之事,二哥杨毅,也被差到了昆明。
杨猛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杨毅也是赞成,云南这个地方,杨家的势力太大,即使是上官对杨毅都十分的客气,这样的感觉,对一身本事的杨毅来说,就像是个牢笼,而藏龙卧虎的京畿之地,才是他理想之中的搏杀地。
提点二哥也是件难事儿,杨猛费了好大的心机,才勉强提起了二哥的一丝警惕之心,忠君爱国,害人不浅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