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他是你大哥,多担待点也是应当应分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那大哥做的就是这个活计,你的买卖利厚,他就该跑腿。
还有就是你为我谋得这个差事,老头子忙活了小三十年,你大哥跑了五六年,都没办成,你倒好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做了,论起这个,你大哥也该跑腿。”
杨士勤刚说完这话,跑腿的老大就来了,一听老爷子在编排自己,杨勇也出了声。
“爹!您这是偏向呢!看老三那胳膊腿,就是为走马帮生的,我才该坐在家里安安稳稳数钱呢!”
杨勇当然是玩笑之言,可小儿子却是杨士勤心中的一块宝,那容得老大胡咧咧,听了杨勇的话,老爷子当即就吹胡子瞪眼子,要发怒了。
“大哥,正好你来了,我正在和爹商量出货的事情,这次买卖西山的九万斤云烟,一次全部运到广州城,你要在那里找几个稳妥的地方,分批安置这批货。”
杨猛给大哥打圆场,却没落什么好,一听九万斤的出货量,大哥杨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混蛋!老三,上次那一万斤,就不知能害多少人,九万斤寻常一个国家的子民,都会让你害了,这鸦片荼毒几代人,这么做丧良心啊!”
“放屁!洋鬼子往咱大清贩卖鸦片,咋就没这个好心呢?老三做事自己有本,你就乖乖听令,再敢胡言乱语数落老三,打断你的腿!”
自家老三,杨士勤都从没说过重话,他这个老子这里都能忍,他老大这个做儿子的就不能忍?一句混蛋、一句丧良心,可把杨士勤这个做老子的惹火了。
要不是杨猛眼疾手快,这位老爷子的拳脚,就得把老大放倒。
“爹!您可是亲爹!这怎么还上手了,大哥这是好意,怕我为杨家招灾惹祸,您看看,您老倒好直接就动手,合着老大不是您亲生的?”
杨家老大杨勇,也被吓得直缩脖子,这个护犊子的老爷子,老三就这么金贵?还说不得、骂不得了?
而暴怒的杨士勤,也被杨猛这个小儿子逗笑了,还是老三贴心,看老大那模样就有些面目可憎。
“混账!什么也敢说!老大!这事儿只此一次,下次再让我看到、听到,非打断你的腿。我说过老三做事有本儿,以后我去了官府,杨家的事就不管了,全凭老三做主,你有没有意见?”
对此杨勇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杨家一直是老爷子做主,对于老大、老二,杨士勤也是要求极为严苛,对抗老爷子,杨勇还没那么大的胆气。
“您说什么是什么,我这腿都快保不住了,哪敢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事儿真的能办吗?”
杨士勤半个江湖出身,家业也是一帮老兄弟帮忙打下的,所以对于兄弟和睦也极为重视,因为这个杨家三兄弟的感情也很不错。
之前虽说老大、老二,经常挨老三的打,可家里老爷子被踹断腿,都一声不啃,对于老三杨猛,杨家老大、老二也极为爱护。
这次杨士勤将杨家交给老三杨猛,身为老大的杨勇没什么意见,但对于大批销售云烟之事,他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这事儿虽说缺德,但也不是什么坏事,此事是洋鬼子先挑的头,我们只是回击而已,大家既然都丧良心做买卖,那就做下去,看谁先吃不住劲!”
风波过后的杨氏父子还是一片和睦,最终老爷子杨士勤,为此事下了定论。
老爷子拍了板儿,杨家上下也就开始为这次大批量的出货做准备了,以老大杨勇的马帮为基础,杨家的一千多刀手加入进来了。
其实这次出货用不了这么多人,只要分批将货物运到广西的渡口就行,可杨猛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千余人的刀手,不是为了保护发出去的货物,而是为了保护返回来的金银。
要不是太过扎眼,杨猛都想派出西山的那五百火枪兵,上次弄回来的钢刀、短枪,杨猛全部配给大哥的手下了,为了保证安全,这次的刀手们,还配了大量的弓箭,就怕回程不安全呀!
刀手人数众多,可马匹却远远不够,杨家武庄、宜良田庄、还有杨猛之前劫来的驮马,拢共八百多匹,等其他的商队回来,或许能凑够千匹左右,可面对九万斤货物,多几百匹少几百匹,都没什么大碍,无非一趟运不完。
人扛马驮足足四趟,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九万斤云烟,才到了广西的渡口,这大批的货物,单单通关的银子,就花了将近一万,等这次的商队回来,杨家就会成为真正的西南第一豪商。
这么大的商队,杨猛心里也有些不安,叮嘱了大哥许多次,只要人在货物无所谓,到了广州,这批货物必须分开储存。
一千多刀手,虽说实力不弱,可一旦漏了白,大哥杨勇就会成为血食,被一路上的豺狼虎豹围攻,到时候一千人当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