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同归于尽吗?我准备好了,既然你到死都没放过我,那么我们这一世同归于尽吧!”雅卿笑得很灿烂。
云塔深吸了一口气,抬着看了雅卿一眼,不再理他。低头去看信了。
信封大半已经是乌红近黑色了,那是高洋的血液。原本鲜血流出来时,积聚在一起,就是乌乌的近黑色。只是散开了,才会显出红色来。而大量的血液浸透了大半的信封,当时等着雅卿再拿到时,那信封已经早就浸透快干了。
雅卿对自己的父亲当然不会嫌弃畏惧,也就没管,原样的一直那么摆在自己的妆奁盒中。等想起了,都四年了。
血不是水,血是有黏性的。四年的时间,让信封与里面的洒金笺粘连在一起了。
雅卿倒是试过用热水蒸,看看能不能把信蒸透,血液散开,若只是牛皮纸兴许有可能,但里面还有洒金笺。洒金笺把信封两面死死的咬在一起。就算蒸透了,雅卿还是不能动它分毫。
看着那信,雅卿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她那天起,就把这信放在胸口了,这就是父亲的报复吗?或者,这原本就是天注定的。
就这么一瞬,云塔也看出了问题所在,雅卿能这么坦然的交给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已经试过了,她找不到办法打开。
“人是你逼死的,所以你不能怪我。”雅卿笑得更灿烂了,她在告诉云塔,‘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从他逼死父亲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无非就是父亲放遗诏的地方,一正一副两本,你性子多疑,正本一定在你自己手里。而副本姑母为了稳妥,应该放在父亲那儿。而父亲应该告诉过你,他把东西藏起来了,地方在信封里。现在好了,大家都找不到了。”雅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想想又侧头看着他,“上一世你拿到信封了吧?为什么这一世还要?”
“因为多疑,正、副本都在舅舅的手上。”云塔面色有些灰暗,轻轻的扬了一下手上信封,“这信封是舅舅写的,是他要寄给我的。而非我寄给他的。”
雅卿收回了笑容,看着他。
“应该说,我写的信封被他毁了,他写了一个一样的,放回了我的那封信,对我说,如果有机会,他就把退回给我。若不成,那么这封信也是罪状之一,万不会被毁掉。到时我归来找到信,就能找到遗诏。”
“上一世,你没找到?”雅卿拉紧了缰绳。
“你们被运出来,侯府被丰凯烧了,郝仁写了临终的折子,就放在丰凯的身上,说如果他死,也会杀死你。而你最讨厌别人碰你的东西,所以侯府的东院要烧掉,一棵树也不许留下。”
“侯府里你没有别人,我死了,根本没人会帮你去拿东西。所以上一世,那信封也跟着我们去了。”雅卿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她突然觉得能跟云塔谈谈挺好的,至少很多事,她知道了。侯爷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于是一把火全烧掉。对,这就是她想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