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和意义之后,他又再次从杂役小赵精神之中汲取数份思忆之香,制作成为类似法器的宝珠,囤积起来备用。
但每次采集,就相当于摄取梦灵,长此以往必有损伤。
李柃也不忍心伤害无辜,决定适可而止,以后都改为消耗自身的精神力量去制作。
他为报偿因果,还专门抽时间营造数次相同的梦境,提示他前往院中取出之前赵无言埋藏的盒子,获得足以成家立业的莫大财富。
但与此同时,又警示他种种钱财露白之后,被严刑拷打,各种审问的后果。
这个小赵不傻的话,完全可以凭此安排,在乡间过上富足安乐的生活。
这其实也是许多神仙托梦的套路,传授道术,兵法,都可以靠着托梦来完成,见识,阅历,也可以靠着梦境去丰富,把一个人从身到心俱皆改变。
如若被邪恶之人掌握的话,甚至可以植入虚假记忆,把心志不坚的凡人转化成为忠诚的奴隶。
但是李柃并没有那样去做,他如今所求,只是为了探知圣元国和砚山城的内幕交易。
又一日,他终于在招贤馆内一名仆役的梦境之中看到自己想要等的那些人。
“散修韩前辈,还有之前的那个卜芳!
他们果然都到这边来了,这里有圣元国的联络据点,两家合作看起来颇深的模样。”
然而很快,又一个身穿红底金纹法衣,娇颜如玉的女子出现。
“林柔娘!”
李柃灵体一震,精神之力引得这个梦境如同水体摇晃。
“竟然是幽魂宗的林柔娘!”
这就是完全的意外收获了,李柃也没有想到,以前久寻未果的林柔娘竟然会躲在这里。
李柃借着仆役的视角观察此女,发现她的神情气质看起来比过往冷峻许多,似乎是乌姥姥的死也让她得以成长,多出几分沉稳。
不过,她那娇美的容颜之中,似乎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
作为梦境主人的馆中仆役自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李柃明白。
这是她和李柃的秘密,至今她的梦灵凭依都还落在李柃手中,只是一直强撑着不睡觉,才没有让他寻得再次魇镇的机会。
原本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应该放下心来,恢复如常的,但前段时日,子虚真人又再闹出了当众渡劫的壮举,消息传开,着实把林柔娘都吓了一跳,更加坚定主意,打死都不睡觉。
“难不成这次终于能有机会出手?”
李柃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跟随仆役视角,从梦境之中探查此女的下落。
结果却是让他颇为惊喜。
这个林柔娘真的打算在此暂住一晚,方便第二天和圣元国那边的来人商谈事情。
管事吩咐下来,这名仆役就去忙碌了,为此还腾出了整整一个独院供给她居住。
“这些人凑到一起,其中必有古怪,要不然干脆把他们一窝端了!”
李柃突然生出了一个有些冒进的念头。
但越多人受到影响,就越有可能暴露幽梦香的秘密。
这种香品气味并不出众,但若在梦中闻见,又和现实之中的事物对上的上,正常人都会起疑心的。
馆中后院的一个房间内,负责管理各类香品和风雅玩物的管事毫无征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躯微晃几下之后,起身往外走去。
但没过一会儿,这个走到外面的人影就突然停住。
李柃的意念飘然无形:“不行,运用梦游之术控制这些仆役更换香品容易,但是事毕善后困难!
他们察觉不对的话,是会追查香品来历,连累到这些无故仆役的。
若非因我的关系,我也管不着他们死活,但若是因我的关系,就不得不管了。”
李柃自觉做不出那等无所不用其极的事情,至少平民百姓无辜,不能让他们太过冒险。
想到这里,李柃再次以梦游之术操控那个人影走动起来。
但这一回,不再是安排冒险的举措,而是把那些用剩的幽梦香收集起来,全部倒进后院池塘进行销毁。
做完这些,他才以过往的联系尝试起来。
幽梦界,茫茫虚空中,十余颗星辰出现,其中有明有暗,光亮不一。
但李柃已然知晓他们的身份,也懒得理会,径直感召其他未现的星辰。
林柔娘防备心强,精神警觉,并未在此浮现出来,但是卜芳原本就修为较低,来到此间之后,周围多出了许多高手,不免松懈下来。
一瞬间,李柃抓住破绽,强行闯入。
……
“卜芳,卜芳……”
卜芳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一个正在呼唤自己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卜芳面上带着一丝警惕,但是精神恍惚,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现实中的房间,而是来到一个空旷荒芜的原野。
四周被一股深重的灰色雾霾所笼罩,大雾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靠近。
卜芳心脏噗噗直跳,突然,眼睛猛的瞪大。
“你……你是……”
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却本能的感觉如遇天敌,比面临龙主还要压力更甚!
“卜芳,吾乃梦中神仙,你可以称我梦老。”老者开口说道。
卜芳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梦老继续说道:“我来此间找你,是知你印堂发黑,衰气缠身,将有一场大危机,若不化解,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卜芳梦灵不甚清醒,但却依旧隐约感觉不对。
这套路,怎么听起来像是自己过去在城中坑蒙拐骗,佯装神仙算命搞钱?
白衣老神仙继续说道:“你若不想死,需以特殊之法化解。”
卜芳疑惑问道:“什么方法?”
白衣老神仙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卜芳下意识就听从指令,凑了过去。
却见老神仙面容大变,清朗俊逸的神仙面容忽的变作狰狞鬼脸,一只尺许大小的恐怖大嘴猛张,啪嗒一声,直接把他脑袋啃得破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