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勇并不知道几位皇子都在算计着他,他带着凤竹和许郅进了皇上的房间之后,皇上的早饭还没有吃完,看到三人进来之后,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温和的问道:“可有吃过?没有的话便一同用吧!”
许忠勇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这与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在他的想象中皇上应该是面容冷酷,眼神冰冷,处处充满算计的样子才对。
可是坐在他面前的人,先问他们的是不是吃了,说话平易近人,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像是君臣的对话,倒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自然的关切,这样的皇上让许忠勇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曾经他渴望靠近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他见到他的时候,他能做到心如止水,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那跳动的加快的心脏,清楚的表明了他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冷静。
许忠勇直直的看着皇上,有些不在状态。但是皇上既然已经问话了,也不能不回答,于是凤竹说道:“吃过了,不过还能吃一点。”
凤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看到了皇上的饭桌上,正好摆着一盘没有动过的鱼,她想若是皇上赐饭的话,男人应该不敢拦着她吃吧。皇上看着凤竹温和的说道:“那就坐下来再用点吧!”皇上摆手,福公公麻利的添了三双碗筷。
在凤竹说话的时候,男人就醒过神来了,看到桌子上的鱼,他便知道了凤竹为什么这样说。
男人没有对着皇上行大礼,而是抱拳躬身说道:“微臣见过皇上。”凤竹也想起来还没有给皇上见礼,女子见了皇上应该怎么行礼来着?还有怎么称呼来着,凤竹还真的没有学过这些,于是果断抱拳学着男人,说道:“微臣媳妇见过皇上。”
在凤竹脚边的许郅,也学着爹娘的样子,板着小脸说道:“微臣儿子见过皇上。”
于是正在喝粥的皇上,直接把粥喷了出来,然后一边咳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福禄手忙脚乱的给皇上收拾,有怕他抢到,给他拍着背劝道:“皇上您悠着点。”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男人看着笑的不能自抑的皇上,伸手握了握凤竹手,他自然知道凤竹为什么这样说,无非就是怕他见到皇上之后不舒服。
对于女人的心意,男人感觉心中暖暖的,对着她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他,他只是看到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皇上,所以才一瞬间心神不稳,他已经过了渴望父亲疼爱的年纪,自然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皇上这边哈哈的大笑,在自己房间中的几位皇子,自然也是能听到的,不由想着,这许将军果然很得皇上的欢心,就听着笑声吧,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皇上笑成这样过,这样更加坚定了他们拉拢的决心。
等皇上笑够了,看着被他糟蹋了的早饭,对着凤竹说道:“要是想吃再让人做了送上来,且等一会儿吧!”
凤竹不客气的说道:“没关系,让人快点做一盘鱼就好了。”许忠勇看着凤竹有些无奈,怎么会有人食鱼如命到这种程度,几乎是天天吃都吃不腻,难道上辈子是猫不成?
许忠勇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不用麻烦了,内子早上吃的已经够多了,再吃下去身子就不舒服了。”凤竹撇撇嘴,连皇上的话都敢反驳,你还能更大胆一些吗?
皇上微笑的说道:“果然如张悟说的一样,你妻子看到鱼便挪不动脚。”皇上对着凤竹招了招手,用公用的筷子,将炸鱼酥上面的一层拨开,露出了里面的,对着她说道:“过来尝一尝。”
凤竹走过去,握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放进了嘴中,随后皱起了眉头,“虽然有鱼腥味,可是这不是鱼。”
凤竹再次撇了撇,这皇上是有多么无聊啊,竟然用一盘假鱼来试探她。许忠勇倒是注意到了,想着可以将这一招学一学,要是那天女人闹着吃鱼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个哄一哄。
福禄将饭菜撤下去,上了几盏茶,让许忠勇一家都做了下来,正好是许忠勇和许郅做到了他的两边。
皇上对着许郅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和你父亲长的真像,倒是像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叫什么名字?”皇上一副要闲聊的样子,倒是让许忠勇和凤竹摸不着头脑。
难道皇上不应该立刻问一问关于颜岛的事情吗?这关系到边疆战士的安危,同样也关系到穹国的存亡,皇上怎么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呢?
许郅不习惯与陌生人有这么亲昵的动作,可是这位老爷爷给他的感觉很是亲和,所以许郅也没有露出不喜欢的样子。听到老爷爷问他话,他干脆的说道:“我叫许郅。”
“哦?许郅,是哪个郅?倒是很少有人会取一个郅字。”皇上刚说完,许忠勇还来不及给许郅使眼色,许郅便已经给了答案。
许郅声音清脆的说道:“是郅县的郅,是爹爹给许郅取的名字。”许郅的回答让皇上疑惑了起来,他对着身后的福禄问道:“郅县,我好想记得是给了谁做封地了?”
福禄被问,立刻躬身说道:“皇上您记得不错,郅县是给了闲王的世子做封地。”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闲王死了世子也死了,封地自然收回了。
皇上又看向了许忠勇,一个拿地名给孩子做名字的,必定有什么意义存在,可是他想不出许忠勇与郅县有什么关系,难倒他的家乡是郅县不成?于是皇上问道:“你是郅县人?”
许忠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的母亲是郅县人,臣去边关多年,给家中去消息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所以给孩子去了郅这个名字。”
皇上听言倒是没有怀疑,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有孝心,建功立业本来就是为了封妻荫子,你在边关这么多年,从未曾奉召入京,又因为一年前的事情,所有的封赏全都扣押了下来,既然你又坐上了将军之位,那封赏到时也会下来。”
许忠勇却是抱拳说道:“臣,不求皇上的封赏,只求皇上能设法营救边关数十万将士的性命。”
皇上听言叹了一口气,两人说着话,终究还是绕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上,“不是朕不想救,而是朕没有那个能力救,若是有办法解决的话,在朕初时登基的时候,便将问题解决了。”
许忠勇和凤竹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如此,皇上不是不想纠正当年的错误,而是无能为力而已。
凤竹对着皇上问道:“当年先帝真的为了保住穹国而向颜岛求助?还是这里面另有内情?是不知道冥花有这样的厉害,还是只是为了维持龙姓皇室的皇权?”
皇上苦笑了一声,说道:“朕要是说这里面另有内情,你们会信吗?这天下的百姓会信吗?”
谁会相信另有内情呢,不惜牺牲七十万士兵的性命,三国年年战争不断,年年有数万士兵丧命于战场,什么样的内情可以让人不顾这么人的性命?就算他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人信,只会以为他为了脱罪吧!
凤竹说道:“您只有说出来了,我们才能判断想不想心啊?”不过看到皇上这个样子,凤竹猜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我说赤炎大陆被外人视为罪恶之地,这里的人不该安逸的活着,本该沦为人间地狱的,而有了颜岛的介入才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换来的代价就是三国战争不断,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家破人亡,这些代价还是赤炎大陆三国一起努力争得的最轻大惩罚,你们会信吗?”
整个赤炎大陆被视为罪恶之地?什么人能把整个大陆都视为罪恶之地,许忠勇和凤竹的眼中都显露了不解。
只听皇上接着说道:“想来你们也知道了,赤炎大陆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大陆,在赤炎大陆之外,还有一个大陆,那里的人将赤炎大陆成为小陆,并不是因为它的面积小,而是因为这里的人太过平凡了,在那些人的眼中,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许忠勇和凤竹又一次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由凤竹问道:“那为什么这里被称为罪恶之地?”
“因为三国的皇室,就是从那灵犀大陆迁移过来的,三国皇室是为了避难而来到了赤炎大陆,而三国皇室的仇家因此才将赤炎大陆视为罪恶之地,而颜岛则是守护三国皇室的存在。”
皇上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非但没有让两人明白过来,甚至反而更加疑惑了,颜岛是守护三皇室的存在,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在针对三国皇室?
凤竹说道:“皇上,您会将故事吗?不会讲的话,找一个知情的,会将故事的过来。”
凤竹的话,让皇上又笑了笑,他将许郅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坐着,说道:“想要问什么,就问福禄吧,他是先皇留给朕的人,知道的比朕还要清楚,而且别看他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的年龄要比你们想的还要多一倍。”
皇上的话没有引起两人多大的反应,反而是皇上把许郅揽进了怀里,让两人比较的诧异。
凤竹不动声色的说道:“皇上,许郅他有些怕生,还是让我来揽着他吧!”凤竹伸出手要将许郅接过来,可是皇上却是躲开了,说道:“许郅很喜欢朕,哪里有怕生了,是不是啊,小许郅?”皇上捏起一块糕点喂许郅。
乖乖倚在皇上怀中的许郅点了点头,就着皇上的手小口小口的吃着糕点,两人相处的情景真的有一种含饴弄孙的感觉
难道血缘关系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凤竹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许忠勇看了一眼皇上和许郅,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对着福禄说道:“请公公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越详细越好,三国皇室是怎么在灵犀大陆被赶出来的,颜岛又为什么是三国皇室的守护着。”
福禄说道:“这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三国皇室在灵犀大陆也是三个大家族,离开灵犀大陆则是因为三对悲剧的姻缘,枭家是当年的枭公子看中了第一大家族的万家的小姐,可是那个小姐已经定亲了,两人私定终身惹怒了两个大家族。”
凤竹点了点头,所以哪怕枭家是大家族,也敌不过两个大家族的夹击,最后退到了赤炎大陆,这倒是说得过去。
“那龙家又是什么悲剧的姻缘?”凤竹问到。
“是龙家的公子,死在了喜欢的小姐和情敌的联手之下,龙家当时的家主咽不下这口气,倾其所有的杀了那位小姐和情敌,然后遭到了两大家族的围杀,为了不被灭族来了这里。”
凤竹见福禄说的不明白,于是说道:“那龙家的公子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第三者插足吧!”
福禄摇了摇头,“这个奴才倒是不清楚,当时奴才跟着来赤炎大陆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娃娃,所以很多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印象。”
福禄的话让凤竹睁大了眼睛,“等等,你刚才说这是一百年之前的事情,而你又说当时你是小娃娃。”凤竹咽了一口口水,问道:“那你现在一百多岁了?”不像啊,明明看着跟皇上一样大的年龄啊!
福禄笑了笑,倒是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道:“夏国的夏家就简单的多了,当年夏家小姐和另一个大家族的公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公子抛家舍业的失踪,自然都算到了夏家的身上,所以夏家也来了灵犀大陆。”
“那颜岛又是怎么回事?”许忠勇问到。
“是夏家的小姐,与灵犀大陆上隐世家族有过善缘,夏家小姐请了隐世家族的人守护夏家,所以间接的也算是守护了龙家和枭家。”
听福禄这么说,这夏家的小姐倒是能耐,虽然不管不顾的私奔了,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但还是知道找个人来护着家族的。凤竹又问道:“枭瑾曾说海上之外有结界,难道就是颜岛的人射下的?”
“嗯,虽然颜岛的人是隐世家族,但是因为来的都是家族中末流的弟子,而龙枭夏三家几乎把灵犀大陆的所有家族都得罪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三家。”
“哪颜岛的人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颜岛替三家挡下了不少的灾难,而三家也在赤炎大陆扎下了根,分别建立了穹国苍国和夏国,先帝在时灵犀大陆破了结界,为了能不给整个赤炎大陆带来灭顶之灾,便在穹国边境上种上了冥花。”
凤竹感觉福禄也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为什么在穹国边境上种冥花,种冥花与灭顶之灾有直接关系吗?
不过还不待凤竹问,福禄便解释清楚了,“首先说明一点,摄魂媚术不是枭家和夏家一家所有,灵犀大陆几乎人人都会,不过是强弱之分罢了。而一旦摄魂和媚术至化境,一人就能轻易的灭掉一个国家。”
凤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当初闫月不就是轻而易举的杀了边关五州数万的人吗?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她已经在闫月身上见过了。
福禄接着说道:“而结界的入口处直指穹国,为了让赤炎大陆上的人不被控制,颜岛便在穹国的边境上种下了冥花,一旦人处于暴怒之中,是很难被神魂和媚术所控制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保住赤炎大陆所有的人,只能牺牲一部分人。
至于灵犀大陆的危及解决了,为什么三国还战争不断,一是冥花毒无解,只能留那些人在边疆上,再就是三国没有外患自然开始有内忧了,三国必定都想统一赤炎大陆吧!
“那现在颜岛的人又对枭家的人和龙家的人追杀又是怎么回事?”凤竹说到龙家人的时候,眼睛有些微缩。
颜岛的人追杀的是许忠勇,她直接说成了龙家人,不过凤竹说完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因为一旦她反应过激的话,肯定会让福禄和皇上瞧出端倪的。
果然福禄并没有听出这一点的错误,接着说道:“一百年过去了,当初是受人之托,而现在或许受人之托的人已经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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