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笑了笑:“当然不会错,我们小区里只有您一位姓蒋的小姐。”
蒋翊见惯了别人对她龇牙咧嘴,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感觉不错,什么也没问,笑呵呵的把人往家里请。这时电梯传来“叮”一声,蒋翊下意识的看过去,银灰色的梯门缓缓打开,梁更生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
“嗨,蒋翊。”
他站到她面前,“你有客人?”
蒋翊还未回答,年轻的女人貌似心领神会,躬身把礼品放在门内,对蒋翊颔首:“您先忙,等有时间我再来拜见。”
蒋翊应接不暇。
女人走后,梁更生抱歉的说:“我打扰你了吗?”
蒋翊也不知道女人的来历和意图,摇摇头,又说:“你有事吗?”
“上次落了东西,我来取。”
梁更生晚上有选修课,自然和蒋翊一道返校。他的办公室和教务处是两个方向,他却一直跟在她身边。她不说话,他也不说,她眉飞色舞的聊天,他就全神贯注的倾听,捡到有趣的地方不时笑着低声附和。
到了教务处主楼,他忽然话多了起来。
“你在这个学校里和谁关系最好?”梁更生冷不防的问。
蒋翊看他一眼:“你。”
梁更生酣然一笑:“真巧,校长和你有相同的想法。”
蒋翊脚步一顿,扭头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
梁更生的身体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寒风,手臂上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声对峙了半分钟,他终于败下阵来,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蒋翊瞥他一眼重新起步。
“今天教务处会继续闭门?”蒋翊奚落的口气问道。
梁更生紧追其后,“有人也不会受理你的申请。”
蒋翊越走越快。
“你不要生气。”梁更生提大步终于和她并肩,转个身子拦在她面前。这时距离办公室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他说:“学校的人听命于校长,校长也是为别人做事。”
蒋翊置若罔闻,脸色沉了又沉:“我不喜欢被人挡路。”
梁更生只得错开一步,声音轻地若有若无:“我是临危受命,请你见谅。”
“你还挺守信用。”
梁更生不卑不亢的开口:“这是成为你朋友的条件之一。”
蒋翊给他一记赏识的眼神,脸上的笑意忽明忽暗。
梁更生有一瞬恍惚,导致他错误了的判定了她笑容背后的深意。蒋翊笑的风流无害,却忽然照着他的小腿抬脚就拽。
梁更生躲闪不及,疼的闷哼一声。
“我对男人的要求只有听话,显然你那些高尚的品格我不能接受。”蒋翊说完扭头就走。
梁更生一瘸一拐的追上去,“真的没人!”
“那就撬门,我知道公章在哪。”
蒋翊行动起来驾轻熟路,卸锁时动作又快又狠,眨眼间门就松了一条缝。梁更生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她在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耳听门锁发出“铮”的一声,她竟徒手撬开了零件中构造最严密的部分。
不出五秒,门户大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整栋楼的防盗警报。
情急之下,梁更生一把扣住她灵活的手指。可蒋翊滑的像一尾鱼,眼看她轻松脱身,梁更生的掌心被迫从她指尖滑倒小臂,用力往后一拉,带着她重重向后倒去。
梁更生踉跄几步,蒋翊忽然顺着他的力气用力一推,脚尖抵着脚尖,“砰”一声,梁更生的身体被她推撞到墙上。明明疼的发麻,他却毫无反应,所有的感官都迷失在鼻尖的香气里。猛一回神,发现她的发丝拂过,留下的味道让人心慌意乱。
她压在他胸前的手抵得越来越紧,转眼间夺得掌控。
梁更后背湿了一片,这令他感到难堪。
即使路上再艰苦的环境,他也是个拒绝狼狈的人。
蒋翊不为所动,黑沉沉的眼睛从他的小腹慢慢移到锁骨,从微微抬起的下巴到他沧桑的眉眼,逡巡的样子像开餐前戏虐猎物的野兽。
蒋翊慢慢开口:“你身上确实有种令我疯狂的东西。”
“什、什么?”
“味道。”
他的身上有一种自然的幽香,这是孤独了多少年、行攒了无数公里淬炼出的,源于自然,充满野性。
养尊处优的温庭远远不及。
梁更生脸上泛起红晕,粗犷的男人狠狠的害羞起来。
蒋翊慢慢欣赏他的表情变化,一双眼睛是水是雾,脸毫无预兆的贴过去,嘴唇裹挟着热气在他的耳廓慢慢绽放。
“还有什么落在我家?”
梁更生下意识的摇头。
她忽然低笑一声,“既然出了我的门,你不该再找借口。”
他的脸更红了,羞赧中满是局促。
蒋翊把他的一池春水搅的翻江倒海,得意的扬起下巴:“我真心当你是朋友。”
“所以不要越界。”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梁更生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奥兰多?”
“想!我想!”他脱口而出。
“那就更不要喜欢我。”蒋翊循循善诱。
说这辈子还太早,但目前为止,她的枕边之容得下温庭一个男人。
梁更生挣扎的抬了抬手。
“还有话说?”
“有人来了——”他用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提醒道。
蒋翊肢体一僵,竟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腕表。
空气里某种气息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又或者依顺直觉的驱使,她后背灌满凉气,所以无奈脱手放开对梁更生的掌控,身后立即传来了森森逼人的声音。
温庭:“壁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