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陡站起来揉了揉腰,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他都钻到那下面了,有些丢人啊。
绍耀在地上看了两眼,将有大概有二十厘米的棍子捡起来,在水下面冲了冲,擦干净,递给他,“是这个吗。”
“啊,是这个,谢谢您。”
绍耀皱眉问,“这东西是会伸缩的?”
似乎很感兴趣啊。
丁陡按住导盲仗的顶端,银质的棍子立刻一节一节展开,变成了一根更加细长的棍子。
“原来是这样。”
绍耀点点头,站在水池边洗手。
丁陡道了声谢谢,站在原地想了想,用导盲仗指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
丁陡愣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想出去了。”
“那你往里面走干什么,那里面还是厕所。”
丁陡无奈的摸摸袖口,有些不知所措说,“抱歉,我看不见,不知道准确的方向,麻烦您告诉我好吗。”
绍耀在烘干机上弄干手,抓住丁陡的手腕,一路将他带到了外面,“坐下。”
丁陡小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他大概摸了一下,是沙发,才坐下了。
周围又变得很安静,他仔细的想,洗手间在餐厅的走到头的转角,不应该这么安静,可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他有些局促的坐着,将导盲仗收了起来,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胃部。
他一晚上就喝了一杯开胃酒和一点蛋糕,现在饿的有些难受,刚吃的那些东西让胃变得疼了起来,隐隐抽搐。
有个热热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给你。”
丁陡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摸到了热水,指尖一下子变红,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手背也红了一大半。
绍耀,“......”
丁陡捏着自己的手,急急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谢谢您给我水。”
他其实很能理解,有些人不曾和盲人接触,无法知道盲人的习惯,经常会好心闹坏事,丁陡仰起头,笑了笑,“那个,先生,您可以带我去餐厅吗,我的朋友在等候。”
绍耀走开了一会儿,之后将湿凉的湿巾放在丁陡的手心。
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出了会客室,走到餐厅的入口。
丁陡转身说再见,他眼睛清晰明亮,瞳孔是清润的黑色,绍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感觉到轻微的风,丁陡一笑,“我看不到。”
“你是哪家的人?”
丁陡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有入场券的。”
“哦。”
丁陡按着手腕,无奈的想这个人好奇怪,总是不说话,让他无法判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感觉没有恶意。
他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才放松了下来,听见楠姐不远处叫他。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一回来看见你不在。”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别担心,你们吃好了吗。”
楠姐笑着塞进他手里一个东西。
“蛋挞,你尝尝,外面卖十块钱四个,就这么一点点,很贵的。”
丁陡咬了一口,非常的软,热热的,带着浓烈的奶香味,真的很好吃啊。
怪不得总有小孩子很喜欢。
软软的,边上是酥边,里面有点水果的味道,咬下去满嘴都是奶香味。
十元四个,还可以。
他想等明天了给丁奶奶买一盒,这样不用牙齿咬的,也很适合老人吃。
他没吃过,奶奶也肯定没吃过。
绍耀在酒店的五楼房间中,呼噜呼噜的吃了一大碗面。
下面那些自助餐点心小菜什么的他根本就吃不饱。
徐则辉说,“二少爷回来之后是回家还是住在酒店,需要提前订好吗。”他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不过碗比绍耀的小太多了。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高,绍耀只穿了见背心,在床上坐着拿着文件夹看。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
“那二少爷回来之后先住哪里?现开房间的话酒店可能不行,需要提前预定。”
绍耀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他回来先跟我住一夜,还是老规矩,房间的话就先定下日子吧。”
徐则辉喝了一大口汤,眼睛瞄到双人大床上绍耀一个人就能占了一多半,别说再加上一个成年男子了。
他默默的吐槽,小时候的习惯,现在总要改了吧。
绍耀和绍梓小时候一个长居美国,一个一直待在中国,绍耀在美国当了四年大兵,然后退伍回国内。
从小,只要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第一夜肯定是要睡在一起的。
两兄弟感情好的很。
绍耀回国内一年多,绍梓在部队上一直没找到回来的机会,好不容易要过年了,可是要好好促膝长谈一下。
长谈什么的,和老大在一起,再大的房间都变小了好嘛,而且长着一副看见就不敢说假话的大哥脸。
徐则辉默默吐槽,什么都要被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