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要过年了,这年一年比一年快,你们就看,人肯定更多。”
罗钰接话跟她聊天,丁陡安静坐着,笑着听他们说话。
又快过年了。
已经是第几年了呢。
他都快记不清了。
“对了,你们晓得不,过几天临安门年会开始了,听说今年还送东西呢,只要去的都送。”奶茶店老板兴奋的说,手舞足蹈,“评选上三星商家还有大礼嘞。”
罗钰问,“只要去都送东西?我去年听人家说送了一桶食用油,是真的不?”
“是嘞,不过要店铺经营证件嘞。”
罗钰有些失望,这年会是临安门的东家办的,为的就是鼓励商户经营,他们这家交的房租少,不算是临安门的商铺。
“有发入场券,我那里有三张嘞,拿着就可以去,还管吃晚饭。”
推拿店老板这才来店里了,看见奶茶店老板,虚情假意的打招呼,明显的不情愿。
空调费用可高嘞。
高档的酒店里,绍耀在床上狠狠皱眉,摸到手机,眯着眼睛,“做什么,没有大事,敢吵老子睡觉你完蛋了。”
他裸|着上身,随意抓抓头发,昨晚的酒宴喝大发了,今天头还是疼的。
“绍总,中午有个酒席,您要出席,我在楼下,西装已经准备好了,您看这啥时候下来”
那头说话的人底气不足,小心翼翼的问。
绍耀在床上闷吼一声,答应了一句,挂断电话,腰间系着浴巾,晃晃悠悠的走进浴室。
宾馆浴室挺大的,不过绍耀这虎背熊腰,高大魁梧,走进去后,浴室一下子就变得有点拥挤了。
他懒洋洋的解开裤子。
等他洗完出来,徐则辉也刚好将西装送了进来。
绍耀直接赤|裸|着,脚下还踩着水,走出来,穿衬衣,西装。
徐则辉在他面前就像个小狗遇上了黑熊。
瞅着有点怂。
他自己咳一声,在绍耀穿上裤子前往腰下三寸看了眼,然后心里惊叹。
他么的,每次看每次都觉得惊叹。
已经比常人大了一个号,邵堰穿上之后仍旧显得肌肉鼓囊,撑着西装紧实,配上他冷厉的面容。
咳,出门经常被警察怀疑是某某老大的人,自己拿副墨镜,带上,毫无自觉的出去了。
徐则辉在他身后跟着,也挺了挺腰背。
总觉得是跟老大出去干架的气势,而不是谈生意。
甚好。
绍耀上车前,眼睛一瞥,看见路边摆地摊的大娘刚将自己的鞋垫小发卡之类的东西摆在好。
他转身朝那边走过去,蹲在小摊上挑捡了两股棉线,放下五块钱。
等上车之后,绍耀将棉线扔给徐则辉。
徐则辉无奈的接住,看着路边因为开张,露出笑容的大娘。
他心里无比感叹。
铁汉柔情什么的,不要太好了。
推拿店里一共有三个推拿按摩师,除了罗钰和丁陡,还有一个叫刘四海,在店里待了好多年,和老板很熟,常常迟到早退什么的,老板两口明着也不好说,暗地也是骂着。
刘四海工作时间长,手上的推拿功夫好,主要负责推拿,这种需要经验和力气,以及一定的医学知识。
按摩和推拿不一样,手法比推拿轻,需要的经验少,主要是给人带来舒服感,丁陡就主要负责按摩。
丁陡将热毛巾铺在顾客的后背上,然后摸着找准穴位仔细按下去。
人的身体各部位都是穴道,每个穴位控制的地方都不一样。
他做事认真,每次按摩都时间会长一点,能让效果延长一点。
有不少老顾客常喜欢找丁陡,只有在他忙的时候或者需要推拿,才会让其他人按,甚至宁愿多按摩几次,来代替推拿的疼痛。
推拿店老板跟媳妇琢磨着问谁要几张多了的入场券。
临安门的商铺年会可是热闹的很,还有东西拿。
不过他俩人缘不好,本来就扣,还好占便宜,这种好事谁回想起来他们。
奶茶店的老板偷偷告诉罗钰她有多的,让罗钰和丁陡跟她去。
这事被刘四海听见了,给老板说了,老板阴阳怪气的说,“玩可以,咱店的生意可还要做。”
推拿店冬天晚上七点半关门,然后打扫完卫生就可以离开。
年会在九点半才开始,晚上毕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要避开这个时间段,肯定能来得及。
奶茶店老板在门口抱着暖水杯,“哟,咱下班才过去嘞,刚好赶上嘛,谁的事都不耽误,闲操心,多一分钟都能成大富人了。”
说完扭着腰就走了,气的推拿店老板直朝丁陡和罗钰瞪眼。
瞪什么瞪,看不见你。
丁陡无奈的笑了笑,他笑起来特好看,清秀的脸上,笑容柔和,就像伤痛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样,温暖,充满希望。
他不戴墨镜,丁陡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瞳孔黑亮,一点都不像盲人。
只是无法聚焦罢了。
经常有客人叹惋说,“小丁这双眼睛真是漂亮”
刘四海跟他一样是全盲,眼白多,心里嫉妒,又厌恶丁陡总是抢他的客人。
再漂亮也是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