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没能救得回他性命,星楼想起就像心被放在烈火上烹炸一般难受。
“怎么会是白白死了呢,你们找到了这么关键的东西,我一定会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的。”无论是覃远还是之前死在战场的兄弟,还有星楼受的伤,会让挑起这一切的人偿债。现在荆原再不是五年前只能被动行事的小卒子了。
“对了,临山关的管事,我之前以为是你吩咐他留住我们的,但他暗中搜我们的东西,仿佛在帮其他人做事。”
荆原皱了皱眉,他确实吩咐过临山关那边将星楼一行多留一段时间,以免留在这里受惊。因事情简单,做不做得到也没有多大妨碍,没想到问题却是出在这“这是我的过错,看来他们手还伸得挺长。”
“还有茂县的县令,闵喜现在就在他那,县里也正在传着你叛变的流言。我还在他家发现了这个。”之前精力不济,只拿出了密信,现在从怀里掏出找到的地图、银票、账本、药包,无论真假先堆在床上给荆原看。
荆原一脸惊讶的看着星楼从怀里摸出一样样的东西,忍不住去扯了扯星楼的衣襟。
“你做什么?”拍开荆原的手,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衣服里怎么放下这么多东西的。”摸了摸手背,其实并不疼,只是被星楼拍了有些委屈。
“说正事呢,别没个正经。”星楼翻了一个白眼,当然从背包里摸出来了,要是放在衣服里早被人搜出来了。能糊弄就糊弄吧,糊弄不过去也懒得顾忌了。
荆原这才看起床上的东西,数了数银票也对茂县县令敛财的本事有些瞠目结舌,看到地图知道这是和密信配套的部件,上面的信息也多半是假的。等翻开账本,才发现重头戏来了。
一开始脸色还严肃,到最后竟然猛地笑起来了,控制不住抱着星楼亲了好几下“宝贝儿,你真厉害,怎么找到的?”
“就在县令家,这东西藏得比银票还深,果真很重要吗?”星楼也只是有一个隐约的感觉,现在看荆原的反应也是确定了。
“有了这个,帮汴州案翻案都是小事了,整个西北一带贪官污吏,照着上面砸去,一砸一个准。”汴州案主要的‘证据’就是原继通敌信件和买卖兵器粮食的账本,这几本账册上可是将那几年的兵器粮食去向列的一清二楚,两相对照就知道之前那是假的。还有西北一带官员的受贿记录,他们和上京哪些势力有牵连也可以分析出个大概。
“你心里有数就好。”本来去找这些东西也是为了荆原,如今有用就好,荆原也知道分寸该怎么用,不用星楼操心。
“这是什么?”荆原见到最后一样东西,打开小药包,是一些白色粉末“哎,这不是……这不是那个什么毒品吗?”这东西最开始是向志远想拿来在名厨会上陷害星楼用的,后来被他们反将一军送进了大牢,还给高岺展示过效用。因星楼称其为毒品,荆原见到效用说不上是有毒却叫这个名字,印象比较深刻。
因接触过的调料药粉比较多,星楼一时半会没想到这粉末在哪里见到过,被荆原提醒了才想到原委。“那县令准备了一箱这个!他们想做什么?”整整一箱的小药包,幸好星楼没嫌麻烦全部装进了背包,就不知道他们还在其他地方留有这东西不。
“在前线用这东西,可不就是给士兵准备的吗。”荆原面带冷意,颍州护府卫查到的消息和在茂县出现的大批药粉,时隔四年,竟然一切都是相串联的。可惜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就这样被一个少年简单化解了,不知道幕后之人知道了该如何作想。
“这人和大永什么仇怨,把军情卖给西梁,诬陷主将谋反,贪墨巨额银两……啧啧,还给士兵准备毒品。”这人真的是大永的人吗,这一系列举动反而像是把自己嘴边的肉送给外人吃。
“他们只想着争那一亩三分地,哪还顾得上国家利益。怕是在他们心里,这场仗就是胜了还不如给监国的太子拖后腿来的好处大。”这心态,恐怕就是情愿把肉送给外人,也不要自己的死对头吃到。
“哎,真不知道边关都这样了,漩涡中心的该怎么应对。”脑子一个转不过来,就是要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节奏。这还是星楼找到的部分,不知道他们还留有什么后手。
荆原摸了摸星楼的头,目光有些晦涩“难为你了,本想你快快乐乐的,没想到反而给你添了麻烦。”
“说什么呢,你要是出事了我能好到哪里去,这样都尽着力共同面对困难不是很好嘛?”握着荆原的手,这手一直这么宽大有力,呈现保护的姿态。星楼知道这人一直想创造一个安稳的未来给自己,但毫无顾忌的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不是星楼想要的,他也想为荆原做些什么。
“当然好。”世间难能可贵,知心人彼此珍重。自己又是何其幸运,能遇到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