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黑瞳霎时眯起,她懂了,这孟千寻就是要借着楚嬛久病不愈的事,一步步引她陷入圈套,最后借着楚嬛的手将她永远逐出东燕!
原来如此,孟千寻知道,哪怕长孙一澈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仅是自己,就是她也有能力把他给救回来。
但是在这深宫之中,她唯独不能忍受另一个女人爬在自己头上,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夺走,本该属于她的荣耀恩宠!
“一派胡言!”
楚嬛突然提升训斥,似乎极为愤怒,用力扣下茶盏道,“阿鸢是本宫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不祥之人,二王妃,本宫劝你慎言!”
“娘娘息怒!”
楚后难得大发雷霆,厉忠惊得立刻领着一众人跪在地上,吓的抖如筛糠。
他就知道,孟千寻这一招走的太险,明知楚后不喜爱她,明知楚后身上的病是她自己下的,却还偏要使借刀杀人这招!
但若是赢了,那便是一劳永逸啊!
“母后您先别动怒,毕竟如今楚鸢是殿下手下的人,千寻说这话自然是有理有据的。”
孟千寻无比笃定地又替楚嬛斟了一杯茶,笑道,“这宫中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楚鸢姑娘张着一张极似尚离墨的皮囊,那尚离墨的八字乃亥时阴命,阴阳皆犯,克父克母,其母亲在她一出生后便血崩而亡,而其父又因她要承受一生的牢狱之灾。”
楚嬛端着茶,垂眸凝着那波光浮动的水面,久久一语不发,没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孟千寻知道她显然是动摇了,干脆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母后,既然我如今是殿下的女人,那我也不避嫌了。当年尚离墨嫁入皇宫才几月,就接二连三地克死了千叶门,尚府,更甚是最后,连殿下都险些死在她手中,这命实在是大凶之兆!”
长孙一澈,从来都是扎在楚嬛心头最尖锐的一根毒刺,不敢碰,也不敢拔!
她话落,楚嬛果然面色顷刻铁青,而离墨也撑大了眼。
“啪!”
手中茶盏应声砸落,碎渣四溅,最后滚到孟千寻华贵的宫鞋前。
冷笑着望着一地碎渣,孟千寻兀自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一拂,声音悠闲地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楚鸢姑娘跟尚离墨长得十分相似,千寻听过那些厉鬼冤魂死后得不到超生,就最喜欢寄居在那些跟自己生的极像的人身上,伺机再度报复前世的仇人!”
这一下,周围所有人都退开了离墨几步,目光警惕而憎恶地盯着她。
厉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楚嬛身旁,附耳小声道,“是啊娘娘,依东燕国法,这不祥之人小之应被逐出东燕,大则应烈火焚身,使其亡灵永世不得超生!”
“王妃的意思是,尚离墨她借尸还魂到我身上了咯?”
离墨在人群中央岿然而立,双手笼在披风下,只有一头及腰青丝随着夜风轻轻飘动,“那敢问王妃有何证据?”
“姑娘要证据?”孟千寻秀眉一挑,一口饮尽茶水,手重重落在桌上道,“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着,她朝身后拍了拍手道,“去把尚绝带来!”
离墨心中一咯噔,呼吸顿时沉重起来,十指轻轻掐入掌心令自己冷静下来,又听那孟千寻万分得意道,“若真的是鬼魂,尚绝便是尚离墨的亲生父亲,是与不是,他最有权说。”
尚离墨你这个贱人,当年是你把尚绝留在圣都,叫他受尽牢狱之刑,生不如死,今天我就是要用你当年留下的这把好刀,来亲手杀死你!
相信,尚绝也恨不得你立刻去死吧!
厉忠躬身领命,离开寝宫,带了几个宫人赶赴天牢。
天牢中,姬魅桥正坐在尚绝身旁,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着白粥,向来狠辣的眸中也少了几分阴寒。
她这几日来都会这里探监,因为有着孟千寻的密旨,牢中狱卒也不敢多说什么。
“慕夫人。”
厉忠翘着兰花指,朝着姬魅桥和尚绝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咱家奉千寻王妃旨意,来接尚绝去千寻宫一趟。”
他话落,姬魅桥霍然起身,一双媚眼如带毒的利箭追了过去,“这么晚了请一个囚犯,王妃她意欲何为?”
她一双眼猩红无尽,在火光下更似破夜而来的魔鬼,厉公公被她看的一愣,险些软了腿。
“这……咱家也不清楚啊,不过,似乎是跟尚离墨那女人有关。”
“尚离墨?”
姬魅桥面色一白,而一旁的尚绝听到这个名字,更是不可遏制地慌了起来。
“尚绝请吧,楚后也在那里等着你呢!”
“楚后!”两父女心中同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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