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仿若未觉,继续跳着,青丝抚在身后,也忘情的舞动着,那般丝滑乌黑的轻摆着。
“我出一千两,就要这新鲜货......”
男人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老鸨笑得合不拢嘴,未央却没有最初的笑意,她就像一个货物般,任男人挑来挑去。
八年前,她们是任人贱卖的丫头,靠眼泪来博取同情。八年后,她是乐坊的姑娘,靠卖笑来博取男人的恩宠、男人的钱。
她只是她自己,只是佟未央!
那样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从来就不能自主,就连名字也是苏青宁给的,她还有什么呢?还剩什么呢?
一股绝望将她彻底笼罩,她却还茫然的跳着舞,眼睛扫向四周,只在为最后的一丝希望做着努力。她要找个有钱人,有钱到可以为她赎身,哪怕是妾,她也要飞快的逃离这个鬼地方。
倏然,高台一侧的几个独立小厢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些厢房没有门,只是在半腰拦了个白纱帘子,从里面看外面轻而易举,可是,这外面的想要看清里面的人,却难上加难。
只瞧见他的下身衣摆,面料华丽精致,再配上那玄色高靴,一看就知非寻常百姓。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里面,未央鼓着勇气跳到他旁边,只想着待会假装摔倒扑进去,再求相救或者其他。
可是,当她一路媚惑的跳到他身边时,竟无意看见他手上的扳指。羊脂玉雕蟒扳指,恍然在哪里见过,里面的人轻咳一声,她心头大惊,也在瞬间,彻底绝望。
原来他在这里,竟看着她被这些男人动手动脚、评头论足。思及此,心中悲凉而无望,她立即跳离他,台下的男人们依旧在出价,如今一夜竟炒到万两。
呵,未央心里苦笑几声,最高出价者被老鸨请上台,竟是个四十多岁脑满肥肠的胖男人,他色迷迷的打量未央,甚至可以看见他吞咽口水的喉结,老鸨嬉笑的将未央往他怀里一推,“今晚这姑娘就归你了。”
未央的舞步戛然而止,就这么落入男人怀里,虽厌恶男人的笑和那毛毛躁躁的手,可是她却并未挣扎,而是媚笑的靠在他怀里,就如这里的姑娘一样,看他掏出银子,欢喜的说,“谢谢大爷!”
下面的男人因无钱满是失望,却还是有起哄的,未央置身其中,只觉得一切与她无关,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厢房,可是,那里的男人没有出来,没有阻止。哪怕那老男人一个劲的摸她的手,继而想摸她的脸,他都没有出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能救她吗?别做梦了,佟未央!
“小娘子,让大爷亲个。”那老男人凑上胡子渣渣的嘴,让她一阵恶心。
她突然报复性的靠在男人怀里,媚笑着。可以忍受老男人不规矩的手,却就是无法吻他。下面的男人一阵哄笑,纷纷想看这出免费的春宫图在高台上演。
反正他们也没少看,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劲的让台上的人快点。
“大爷,要不我们回房,啊......”
未央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就一下子圈紧她的腰,胡乱摸着,硬是要凑上嘴。未央赔着笑脸说不行不行,人多不好意思。反正就是扯各种理由,用力推着男人,不让他靠近。
“不过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逼急了,老子现在就做了你。”男人气恼的说着,双手抱着未央的腰,让她无路可逃,一张嘴又凑了上来。
所有的报复都无法平息心底的厌恶,未央本能的甩了他一耳光。
“啪!”
打恩客,惹来众人侧目讥讽,老男人铁青着脸,下不了台面,猛地将未央推到地上,“贱人,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亲一下推三阻四不说,竟敢动手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男人骂骂喋喋,未央想从地上爬起,却被他一下子按到地上。台下的男人们姑娘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看这刺激的一幕,毫无同情心可言。
“你放开我!”未央忍无可忍,更是惶恐害怕到了极点,双手撕扯着身上的男人,他几次想压下身子,都被她一通乱抓弄伤了脸。
“臭婊子,出来卖装什么贞洁烈女......”男人“呸”了一声,钳住未央的双手不乱她动弹。她一直强忍着惧意,哪怕面对这么多男人,也没有因害怕而掉泪,尽管她多么想扑到一个坚实的怀抱痛哭一场,可是,那个能让她毫无顾忌哭和笑的男人不在身边。
是的,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绝望、恐惧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耳旁是男人女人笑的笑,她始终忽视不了,这里是青楼,是最无所顾忌的地方。是哪怕真被人玷污了,都无处申诉的地方。
一张张脸在她美丽的眸中扭曲,最后定格在那个像肥猪一般的男人身上,他不甘心被嘲讽,早已没有了性子,粗暴的按住未央,两根香肠般的厚嘴唇凑了上来。
那一瞬,无法动弹的身子,想逃却无处逃的无助,让她所有的坚强、伪装、希望土崩瓦解,她不顾一切的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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