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祭台!”两名侍卫立即拦下梅开芍,凶神恶煞,“私闯祭祀台,扰乱祭典,乃是死罪!”
梅开芍镇定自若地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呈现给他们看:“我有要事启奏,退开!”她一声冷喝,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恭敬地垂首,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梅开芍抬眸,看见不远处的隐巳已经接过道长手中的酒杯,正要行跪拜礼。她暗中两指一捏,一条长鞭横空出世,直接击落隐巳手中的酒杯。
咣当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道长最先反应过来,瞪着一双凌厉的双眸,怒道:“哪来的无知小儿,居然敢破坏祭典!来人啊,给我拿下。”
声落,众侍卫一动不动,反倒是道士闻言正要一拥而上,却被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止。
“住手。”
王上下令,无人敢不从。
隐巳蹙眉,清明的目光凝视着逐渐走进的梅开芍,心下疑惑,一向不爱凑热闹的人,怎么来了……
他相信梅开芍不是一个爱胡乱玩闹的人,众人皆知新王登基,所要举行的祭典对于苗疆新王和万千子民来说,有多重要。但余光一瞥,看见她洁白的裙摆,浸染了鲜红的血迹。尤其是趴在梅开芍肩膀上的那只白猫,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你最不喜繁文缛节,为何来了?”隐巳走下几个台阶,低声道,“一路行来,可是出事了?你是不是受伤了?”说完,他看向白猫的眼神,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无事。”梅开芍用手安抚炸毛的白甜,瞥了一眼上方正狠狠盯着她看的道长,沉声道,“借一步说话,我有事要与你说。”
“不如等到祭典结束,我们再谈可好?新王祭典,不可误了时辰。”隐巳盯着不安分的白猫,想要伸手撸一撸,却硬生生地忍下了。方才梅开芍的那一长鞭挥来,已经引得某些人不满。若是误了时辰,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说三道四。他现在根基不稳,若发生了一些不利于梅开芍的事情,他未必可以护住她,毕竟身为帝王,有很多身不由己。
“吱吱……”白甜炸毛,一双金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隐巳,警惕而充满戒备。
梅开芍敛去眸光,手中暗暗捏紧浮梦扇,转瞬间,长剑自袖中飞出,直抵隐巳的面门。
“开芍,你这是做什么?”隐巳眸色暗了暗,一边躲避梅开芍的攻势,一边防守。
那些侍卫一见新王遭遇行刺,神色突变,立即举着长矛冲了上来。
“你不是隐巳。”梅开芍的剑芒从他的脸侧贴过,逼近道,“你是谁?”
隐巳脚步轻移,退出梅开芍的攻击范围。他抬眸,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嘴角蔓延出冰冷的笑意:“公然破坏新王祭典,亦然行刺,可是杀头的死罪。”
“死罪?”梅开芍冷哼,一条长鞭击退围上来的侍卫,“假冒新王,即便我杀了你,又何妨?”
隐巳突然冲了过来,绕到梅开芍的身后,俯身近耳道:“本王若死了,他亦活不成了。”
梅开芍的攻势骤然慢了下来,就在这时,肩膀上的白猫登时窜入她的怀中,只听见轰隆一声大响,祭台骤然发生坍塌,脚下的山道迅速地往下沉。
恍然间,身后一寒,梅开芍猛然回眸,看见道长一掌袭了过来。隐巳眸间一愣,将梅开芍扯到身后,冷声道:“找死!”
轰!
金色的光芒如海潮般散开,脚下的山道瞬间化为碎石。山体剧烈摇晃,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兽吼。
梅开芍往后一退,正要击退冲上来道士,眼前一花,道长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广袖飘扬,两只强有力地长臂朝她伸来。
“梅开芍……”道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下去吧!”
后边是塌陷的深坑,梅开芍躲闪不及,胸口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将她推了下去。
白甜想要变成白虎,拉住梅开芍,但刹那间,她似乎被一股力量压制住灵力,又变成一只毫无杀伤力的白猫,与梅开芍堕入深坑。
银光乍现间,一道黑影窜入深坑中,这时,原本巨大的深坑迅速闭合,只留下狼藉的祭台。
“杀她,何时轮到你动手?”隐巳阴恻恻地看着道长。
道长笑道:“王上,若我不杀她,你必定不会杀了她,至少你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并不希望她死。”
“你将她弄去哪儿了?”隐巳冷声道。
“王上长在苗疆,当真没听过沧澜山祭祀台的传说?”道长说,“当然是人间此生最不愿踏足的禁地。”说完,他蔓延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