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一片好心,只是被下人钻了空子,也怪畹畹……大嫂自己,如果不是一样奴才两样对待,又何来衣服里藏针这样的勾当?还连累了大姐……”安念攘不明就里,只顾着替大太太喊冤。
花畹畹唇边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跪在老太太跟前,楚楚可怜道:“二小姐说的是,都是畹畹的错,如今大少爷病体已经康愈,还请老太太做主,放畹畹回家去吧,畹畹不想在安府做一个白吃白喝的闲人。”说着磕下头去。
安沉林急了:“祖母,沉林不要畹畹走。”
老太太怜惜道:“谁人要她走了?安家的童养媳,断没有再放回家去的道理,更何况,沉林病体康愈,安家就将恩人赶出府去,那岂不是卸磨杀驴?安家断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家。若说闲人,安府里养着的这些少爷小姐,哪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人?畹畹,要记住,在这安府,你和所有的少爷小姐一样,是个主子,你将来和沉林圆了房,可就是安家大房正宗的少奶奶了,安家将你像菩萨一样供起来都是情理中的事情,我们安家连飞月都养得,难道还养不得自己的少奶奶?”
坐在角落里寂静无声的彭飞月涨红了面颊。
老太太话说到这份上,大太太再不能不表个态了,她道:“老太太,你放心,从今往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老太太神色淡淡的,手里的念珠一颗一颗有条不紊地从拇指和食指间捻过去,她道:“虽然有人肆意想陷害的是畹畹,到最后却让念熙承受了这痛苦,佩玉啊,这是小惩大戒,你要引以为戒,正所谓报应炎炎。”
“是,老太太。”大太太的汗都下来了。
“林妈妈是你手底下的婆子,她做错了事,该怎么处罚,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就不越俎代庖了,相信你一定会给畹畹一个公平的交代。”
林妈妈伏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迫于老太太的压力,和二房三房四房的几双眼睛,大太太不得不忍痛重罚了林妈妈。
林妈妈挨了几十杖躺在家里连地都下不去了,大太太只着人送了些膏药过去。
回到自己的芙蓉苑,大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摔了几个杯子出气。安念熙和安念攘一旁劝慰。
安念攘道:“下人不好,连累母亲在老太太跟前没面子,怪不得母亲要生气。”
“既是下人的过错,母亲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谁来赔呢?”安念熙软言温语。
大太太恨然道:“我原本想教训一下那个死丫头,没想到竟被她将了一军,还连累念熙你受苦。”
安念熙一惊:“母亲,难道林妈妈和画眉是受了你的……”
安念熙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一个乳臭未干的村姑吗?
大太太道:“我不过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谨言慎行,不要蛊惑了你沉林弟弟,谁知道这丫头邪门得很,竟然将球踢了回来,害我不得不惩罚林妈妈,还连带损了画眉这颗棋子。”
这时,恰有下人来报,说是画眉不堪刑罚,被乱棍打死了。
大太太冷哼道:“没用的东西,死了活该!”
安念熙还是有些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和花畹畹那个才十岁的孩子结下梁子的,安念攘道:“大姐,你人在五台山,是没看到花畹畹那个恶心的做派,仗着自己治好了大哥,就在府里头作威作福的,偏偏老太爷老太太都宠宥她,我都要被她气死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丫头是个邪门的,从今往后,咱们都要小心提防她。”大太太目光阴郁。
安念攘却很天真:“怕什么,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姑,我们还怕没机会收拾她吗?”
安念熙虽然对花畹畹的初次印象还不错,可是经不住母亲和妹妹调拨,道:“若她进了安府的大门,却不肯安分守己,那我们的确要好好教训她。”
“最好是把她从国公府里赶出去!”安念攘发狠道。
这边厢母女三人关着房门说悄悄话,那边厢,香草陪着花畹畹回到百花园,灵芝迎上来,见香草整张脸都是惨白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花畹畹淡淡道:“回头让香草细细告诉你。”
正说着,便有守门的小丫头来报说:“大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