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须道人抱着萧凌风消失之后,世界再一次扭曲。小萱知道将迎来另外一段记忆,却不知道这记忆到底是谁的,又为什么会频频展示给她看。从这之前的几段记忆来看,里面每次都出现的人物就是萧凌墨、萧凌风以及那个红衣服的女孩。根据萧凌墨之前的描述,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他后来的妻子——沈灵芸。
可是谁要把这些几百年前的记忆一一展现给自己看呢,这个人的用意是什么?小萱满腹狐疑。本来到这里来是找陆小乙的师父——假灵虚子的,没想到先是在堂屋里看到了那些画和满屋的鲜花,现在又是被无缘无故地卷入这一段段记忆的洪流之中,却完全不知道这些记忆想要说明的是什么。
莫名的,小萱感到有一些不耐烦。从认识萧凌墨开始,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从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公益律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杂志上的“捉鬼美女”;紧接着又冒出来一个什么灵媒体质;就在她几乎已经要放弃工作去探寻真相的时候,又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富可敌国的女土豪……而所有这些,都离不开萧凌墨和玉皇派,以及她那个所谓的“前世”。久而久之,她渐渐地觉得这一切都被某只看不见的大手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操纵着,而自己就像是如来手心里的孙猴子,不管怎么翻腾却始终逃不出那命中注定的五指山。
就好像现在,这一段段的记忆让她好奇的同时却又更加的焦躁。因为每看一段,似乎就离真相更加近了一层。可却总是差那么关键的一环,来把所有这些事情都串起来。
可这一次。小萱却猜错了,因为等待她的不再是之前那种记忆。只见眼前的世界在扭曲之后迅速地黑了下来。如同一幅画被人从顶部浇了一大桶黑色墨水一般,所有的人、建筑,包括自然界的日月星辰、花鸟鱼虫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片漆黑。
小萱稍稍有些害怕,可她一想到这黑暗背后或许正躲着陆小乙阴险的师父,像是看玩偶一样看着自己,脾气就立即上来了,狠狠地拧着眉毛对着那黑暗喊道:“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没有人回答,只是从那黑暗里慢慢地现出一个人影。朦胧中只看得清轮廓。那人影一开始似乎是坐着,过了一会之后站了起来,在黑暗中左一拳、右一掌地比划着,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练什么功夫。人影比划了一会,累了一般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卧倒在地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人影把日常生活中从早到晚的事情几乎都做一遍,接着又开始了不断的循环。小萱看着看着猛然明白过来:这是某个人生活状况的展示啊!
那人影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画面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人影消失散成很多碎片。从那碎片飞舞的地方慢慢地出现一片白色海洋,又是那些蝴蝶状的白色花朵。
这一次,小萱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左顾右盼,因为就在她眼前。已经长大了的萧凌墨正抚弄着一把玉箫,悠扬的旋律随着他手指的按下、抬起不断地从玉箫中流出。而就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萱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女子来。双眸似水,平平静静地透着看透人世沧桑的从容;十指纤纤。如同嫩白的葱根,却又更似无暇的美玉;绛唇轻抿。如同刚摘下的鲜嫩的丹果,笑语嫣然。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倾泻到脚踝,青丝一根根随风飘舞,配上白得似雪的肌肤和红得如火的裙袂,整个人都似乎在舞动一般。
萧凌墨一曲奏毕,手执玉箫向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子,柔声道:“不知我这一曲却又奏得如何?”
女子美目流转,朱唇轻启道:“夫君这一曲凤凰游可谓行云流水,倒是真真切切把这曲子中的哀婉表现出来。只是哀婉有余,却失了一份悲壮。”
萧凌墨奇道:“箫声哀婉,自古如此。要何来悲壮?这箫却又不是胡笳之类乐器……”
女子轻轻一笑,接过萧凌墨手中的玉箫,也不说话当即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只听箫声呜呜咽咽地飘出来,几个转调却沉稳有力,和刚才萧凌墨所奏相比,倒真是多了那么几分壮气,正合词人当年独登凤凰台感慨江山易代的心境。
萧凌墨痴痴地听着,不知不觉中从腰间拔出佩剑,和着这旋律挥剑起舞。剑锋削到他身旁的白花,如同一只只蝴蝶一般在他周围翩翩飞舞,衬着萧凌墨白色的长袍,宛若仙子一般,看得小萱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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