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口若含朱丹,腰若执纨素,真真是美艳动人,顿觉天地为之失色。
一舞终了,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却仍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回望冰面。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神算子不由看痴,默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待苏闲来到身边,倏地伸手拉住她。
“你不教我跳舞,那能不能把在冰上滑行的技巧告诉我?”神机子言辞恳切,双曈精光四射。
“是你自己拒绝的,怪不得我。你要真想学也不是不行,不过……”苏闲有意停顿,看他神情紧张不由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你要许我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想好,暂且存着吧。”
“我允,一定允,你快快教我。”
苏闲拿出另一双鞋递过去,耐心指导他穿好,而后站在湖边授课。
“两腿弯曲,重心前移,不要乱动,注意保持平衡。”苏闲态度认真,语气严肃,同私孰夫子一般板着脸。
话音刚落,传来哎哟叫疼之声,神算子正仰躺在地,四脚朝天十分狼狈。
“要还想学就站起来,我不强求。”强行压住笑意,苏闲再次出语相激,“双脚成外八字形,左右两脚注意配合。慢慢开始滑动,切勿贪快,目视前方,不要总是盯着自己的脚。”
随着一次次的摔倒,神算子逐渐摸索出经验,兴奋地在苏闲面前展示成果,眉宇间是满满的自豪。
愉悦的氛围减去了几分寒意,苏闲的笑声恣意挥洒在冰天雪地,如春风袭来万树梨花竞相开放,娇美动人。
“你说如果我跳冰上芭蕾会怎样?”神算子语带不甘地问。
“……”
惨不忍睹!惨绝人寰!不忍直视!生无可恋!苏闲实在不想用这些恶毒的词打击他,最终保持沉默。
“我觉得自己虽韶华已逝,但容貌和年轻时并无太大差别,应该不会很难看。”神算子喃喃自语,莫名的自信。
“……”
视线落在他眼角的细纹和花白的胡子上,苏闲继续沉默。
“你不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
苏闲看他表情满足惬意,不忍打破老年人美好的幻想,将即将出口的话重新吞回。
“我……”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可以再练一会儿。”苏闲抢先出言打断,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神算子摇摇头,叹一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没耐心,差得远呐。”
回到房中,苏闲解下狐裘,往炉里添上几块木炭,拿过茶壶倒上新水,双手捧着取暖。
淡淡倦意袭来,不由打个哈欠,来到床边脱鞋上榻,放下帏帐盖好锦被。双目阖起,呼吸渐渐平缓,显然是进入梦乡了。
……
玉门山,天机门
“三师兄,阿闲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东方酌有气无力,脑袋搭在石桌上,百无聊赖道。
才几日不见就想了?
容访看他面含无尽思念,浑身气息柔和,忽然有些不快。
“神算子前辈感激小师弟为他解毒,特地留她住一月,时间到了自然回来。”语气夹杂淡淡冰冷。
绝尘坐在一旁静静擦拭流光剑,阳光投在剑身反射刺目冷光,白皙修长的手指滑过剑锋,一袭青衣烈烈,身姿挺拔似雪松。闻言,眉头微蹙,一月是不是太长了!
“对了,你们看见花师兄了没,我已经有三天没见他了呢。”东方酌突然出声询问,眼中暗芒微闪。
“……”
“……”
天机子的几个徒弟来历神秘,背景复杂,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多年,但实际对彼此的身份并不了解。他们各自固守底线,不干涉他人之事,感情其实并不如外人眼中的亲密。
大家早已心照不宣地以此为规,东方酌的问题显然不在回答范围内。
容访静坐不语,眉眼低垂,忽而想起那日苏闲失望的表情,心中一紧。这些天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细细梳理纷扰的思绪,发现他竟是有些喜欢苏闲的,男男之爱虽惊世骇俗,可这一发现并不让他讨厌,反而带着难掩的欢愉。
只是苏闲似乎对他并无感觉,心中不由晕开丝丝失落。不过他向来不轻言放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是男子天性,这样一想,容访心情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