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更喜欢听人临死之前的惨叫。浮屠教说杀生是恶,手染鲜血者,有无数孽障。
可是那都是人一张嘴在说,孽障不孽障的,都是自己说了算。让个光头在那里叽叽歪歪个甚么劲儿。
秦萱其实也不信这一套,佛教在这会走的都是贵族路线,平民信的还是五斗米道。她对佛教除了什么心中本无尘之外,基本上两眼一抹黑。
慕容明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虽然你不在我麾下,但是我也承认你是个勇士。”他说着在她肩上轻轻揉了一下。
秦萱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上的笑都有些僵硬,这算不算是咸猪手?
慕容明见秦萱对自己的亲近没有半点反感,他笑的更开心了。少年郎原本生的俊美,笑起来更是有一份纯真的美。
秦萱都不知道慕容家的这些男人,生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到底是要干什么。
慕容明随便和秦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人走开了,走远了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安姬车的事告诉秦萱了。
慕容明根本就不喜欢安姬车,安姬车对他而言不过就是父亲给的战利品而已。何况这个宇文少女长得一点都不貌美,脾气就更别说了,臭的和什么一样。他才不要和这么个匈奴女人有甚么呢。
他其实想问问秦萱对这个匈奴女人是个甚么意思,要是不喜欢他不介意把人给他,要是真喜欢……他才不干这事呢。
慕容明回头,看到秦萱还站在那里,他立刻再次露出笑容,对她挥了挥手。好似只是在和人告别。
秦萱站在那里,对这么一个少年,真心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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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皇帝身死,而新上位的皇帝年幼,甚至需要皇太后垂帘听政,而他的兄长们个个如同豺狼一样。
幼主当国,强敌在外,可以说如果一旦赵国内乱,那么赵国便岌岌可危。前头的那个老皇帝临死的时候可以说留了个烂摊子给小皇帝。
先是兄弟相争,连死三子。而后老皇帝听了沙门吴进的那一套鬼话,“胡运将衰,晋当复兴,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征发汉人十六万,车十万辆,运土到邺城,修建城墙和华林苑。
赵国内的汉人和羯人,几乎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
周围的那些胡人没有一个不盼着羯人能够再乱一点。
龙城里没有赵国那么忙碌,自从攻打下来宇文部的属地之后,燕王慕容奎着手安排人前去宇文部,他用的自然还是汉人的那一套,至于派个部落大人过去守着真是想都不要想,万一人家在那里待久了,干脆做了山大王,还得派人再给打回来。
燕王葡萄架子倒了的事,在羯人换了皇帝这件大事上显得不值一提,渐渐的也没人提了。燕王也一双眼睛全部盯着中原的羯人身上。
同时也令人准备出兵需要的物资,他才从赵国和宇文部身上拿了不少东西,准备起这些,也是绰绰有余。
龙城里头一副等着打仗的模样。
慕容翱原本还想自己上马看看自己的伤到底好了多少,结果被慧光那么一劝说,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家好好养伤。
慕容泫有时候还会偶尔探望这位阿叔,有时候“无意”之间给慕容翱透露出些许消息。
他从慕容翱府邸中出来,在城中的大道上就遇见了伏姬辰。伏姬辰也是没有想到能够在外头就能遇见慕容泫,立刻笑容满面,想要驱马前进。但是没想到慕容泫对着她,和没看到这个人似得,带着队伍经过。别说和她说几句话,就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半分。
“郎主,那好像是世子妃的妹妹。”慕容泫身后的冯封道。
“不用你说,我看的到。”他对伏姬辰心下颇为厌烦,哪怕她不是上辈子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他也看不上。上辈子就看不上,这辈子不肯能就突然一下就喜欢上了,根本就没半点可能。
他不想随便杀人,不过真的折腾厉害了,他直接让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冯封垂下头,没有再说话。到了府邸中,慕容泫到内室的屏风后更换过衣服,便让人上前来。
一个面貌平庸的男人在慕容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慕容泫的眉头皱紧。
“四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慕容泫靠着凭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在凭几上。这个弟弟从来就不是个老实性子,这会更是如此,好端端的没事跑到秦萱那里去,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该给他找个妇人,好好的压一压他的那个跳脱性子。”慕容泫说着就笑了,但是那笑没有到眼里去,旁边的家人一不小心看到,顿时吓得垂下头来,半点声响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