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回家路上竟然遇见了刺杀,这可不是郁闷了,简直就是惊吓。巡逻的士兵很快就来了,把地上那个几乎只剩下半口气的刺客拖走。那个被秦萱当做肉盾挡在身前的那个刺客已经没气了,等到士兵来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堂堂的一个将军在邺城内,天子脚下竟然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刺杀。这可不是单单要人命的事,今日是这个将军,那么明天谁知道是谁。接下来暴徒是不是可以攻入宫内了?
那些还活着的刺客立刻就被士兵带走了,秦萱和前来的负责管治安的人说了几句就暂时回去。
宵禁就连那些王公大臣们都必须遵守的规矩,要是犯夜禁被人杀了,皇帝都不会皱眉头。夜禁原本就是防止那些有心作乱的人,谁要人非要夜里出来呢?要是没有野心,干嘛犯夜禁?
秦萱在和刺客搏斗的时候身上也沾了血。回去拍开门,家里的人看到她脸上的血,吓得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她,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秦蕊赶过来,见着她那样子也吓了大跳,“这怎么了?”
“路上遇见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秦萱见妹妹惊讶的模样,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她把脸上的血抹了一把,看向旁边的家人,“给我准备热水。”
身上沾了血,是一定要洗干净的,衣服脏了就不用洗了,直接丢掉算了,沾了人血还穿在身上,还没到那个份上。
家人立刻就跑着去准备了,秦蕊知道事情可不是秦萱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她走过去抱住她的胳膊,姊妹两个走到房内去,到了屋子里头她屏退左右,“姊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人又找麻烦了?”
秦蕊还记得上回的孛儿帖。但是那些看秦萱不顺眼的鲜卑人,在秦萱一刀把孛儿帖的脑袋砍了之后,也没有几个敢挑衅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秦萱觉得说不好,反正想她死的人也不是那么一两个,真的一个个怀疑过去自己都要累死。
“不过没事,经过这么一次,估计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秦萱安抚妹妹道,刺杀讲究个一击必中。要是这一回不行,那么下回就难上加难,说不定还会暴露主使。
“……”秦蕊满脸忧愁,但是她也拿不出好办法来。总不能让秦萱和她一道呆在家里不出去吧?
“没事的,别瞎想。”秦萱看着妹妹垂下眼,伸手就在她头上揉了好几把。“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平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姊姊……”秦蕊愁眉苦脸的,“要不,去找找太原王,看看他有没有甚么办法?”秦蕊哪怕不认,下意识的还是将慕容泫当做姐夫,两人之间孩子都有了,她也只能将人当做姐夫了。
“他?”秦萱一开始还真没想到慕容泫。“估计这会也该知道了吧?”
毕竟邺城里头竟然冒出刺杀事件来,而且刺杀的是她,她也算是慕容泫的亲信了,慕容泫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秦蕊见秦萱面上淡定,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原本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秦蕊乖巧的点点头。
如同秦萱所说,秦萱被刺杀的消息,当天夜里就传到了慕容泫那边。消息靠着人的一张口还有两条腿来传的,慕容泫不缺人,所以消息到他这里的时候也快。
慕容泫知道秦萱被刺杀的消息,差点立刻就到她这里来,还是有人拦住说秦将军无事,才把慕容泫给按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去宫中的官署之前,让人去和京兆尹打了个招呼。
秦萱今日不用上值,暂时也不用军中看,她回到邺城之后,调遣大队伍的令符都交出去了。能指挥动的,也就是她手下的那几百人。
她在家里坐着呢,京兆尹那边就派人来请她过去,询问昨夜里的事。
京兆尹如果再不派人来,那么这个认就别想干了。
秦萱和京兆尹算是有过过节的,当初秦蕊被人掳走了,京兆尹不敢开罪鲜卑人,那一幅拖延的模样,逼的秦萱自己派人去找。
她对京兆尹就没有多少好印象,觉得这次恐怕又是推锅。结果进了京兆尹的官署,发现竟然换了个人!
原先的京兆尹是个中年人,现在的要年轻一些,唇上也蓄许,秦萱见着总觉得有些面善。
“请问是秦将军吗?”京兆尹对秦萱一拱手。
“下官正是。”秦萱回道,“下官和府君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下官和将军应当是未曾谋面,不过家君曾经蒙受将军恩德,逃过一劫。”京兆尹笑道。
“啊?请问……”秦萱听了京兆尹这话,满头雾水。
“家君便是泰山太守。”京兆尹见着秦萱满头雾水,给她提醒了一下。这下秦萱算是想起来他的父亲是谁了。
“贾太守可还好?”秦萱记得那位老人家一手出色的箭术,只不过她这会在邺城,也见不到远在山东的贾坚了。
“家君已经告老还乡了。”京兆尹道。
“也好,在家乡安享晚年也是很有福气的。”秦萱点头,当时她遇见贾坚的时候,贾坚也快六十了。在这个人均寿命可能只有四十的时代,算得上是高龄,也该回乡安享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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