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各方阅卷完毕,拆开卷头的弥封一看,陈闱果然中了状元。朱时泱龙颜大悦,当即叫来官员准备传胪仪式。
传胪仪式即是新科放榜前,皇帝亲临奉天殿先行接见一甲三位进士,以示慰问祝贺。鸿胪寺的官员接到皇上谕旨,便马不停蹄地忙活开了,将陈闱等三人装扮一番,又请来礼部官员教导了礼仪,便引至奉天殿外等候皇上召见。
朱时泱这几日正肖想陈闱肖想得难受,当即宣了三人进来。陈闱穿了大红的状元袍,腰束银带,头戴乌纱,带领身后的榜眼和探花在大殿中央行三跪九叩大礼。
朱时泱吩咐他们平身,笑道:“你们再走近些,朕可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国之栋梁。”
陈闱三人依言走近了些。朱时泱说是要看三人,其实眼神却只往陈闱一人身上瞟。也怨那榜眼和探花不争气,虽然俱是生得一表人才,但胆气却逊了三分不止,在御座前畏首畏尾,举止慌乱,连头都不敢抬,显然是没见过大场面的。陈闱却是一脸从容不迫,微抬了一双凤目与朱时泱对视,面上还带了几分得体的笑意。
朱时泱看着便越发心生喜欢,和颜悦色地问道:“陈状元是河南洛阳人,然京城与洛阳相隔甚远,此次进京赶考,想必经历了一番舟车劳顿吧?”
陈闱笑道:“回皇上,洛阳离京城确实遥远,但臣一路上都在想着报效朝廷,慕见天颜的事,因此再长的旅途也都不觉得长,吃再多的苦也都不觉得苦了。”
一番话答得很是得体。朱时泱赞赏之余,注意到陈闱的嗓音甚为清亮,少年的声线如一泓清泉,在大殿上方淙淙流淌。
朱时泱突然想到,这样一把声音,是多么适合被人压在身下婉转□□啊。如此想着,一股热流便窜至小腹深处。
朱时泱连忙强压了*,继续问道:“去岁中原地区发生旱灾,朕夙夜忧惕,却一直未能抽出空来亲自前去探访,不如陈状元就与朕说说,中原现下情况如何?”
陈闱掀袂下跪,从容不迫奏道:“皇上英明神武,决策果断,不但迅速惩治了贪官,而且倾空府库全力赈灾,因此灾情在去岁隆冬前就已得到了控制,各府各县很快恢复了生产,百姓也靠着朝廷的救济安然度过冬天。就连上天也为皇上的圣明感动,从去岁冬天至今年春天一直雪雨不断,龟裂的土地都已恢复田力,地里的冬麦如今已长出了一尺多高,势头喜人。正是由于皇上治国有方,安民有道,中原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臣等读书之人才得以进京赶考。皇上恩德,臣等无以为报,惟有尽一己之力报效朝廷,为我朝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在殿前金砖地上俯身叩头。
身后的榜眼和探花此时也长了眼色,跟着跪地叩首道:“臣等愿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时泱被他一席话捧得飘飘然,差了三人起来,又依次问了榜眼和探花几句。榜眼和探花答得也算流利得体,但朱时泱的心思却始终围绕在陈闱身上,眼神总有意无意往他身上扫。
那陈闱也是伶俐,一双凤目看似游移不定,却总能与朱时泱的眼神撞上,两人凝睇一瞬,再倏地分开,各作若无其事。
朱时泱便更加摸不准陈闱的心思,一时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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