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垂头丧气满心惶恐的出了门,可等到回去路上,孔芬儿神清气爽,满脸满身的轻松舒爽,连脸色都好看许多。
国公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孔芬儿高昂着脑袋,一步三晃,架势摆的足足的,眼看着几个时辰之前跟后头有狗撵似的那人儿不是她一样。
孔芬儿斜倚在软榻上,一个丫头跪着脚边儿捶着腿,她低头抿了口清香的茶水,重重的吁了口气。
这下可好了,没事儿了!还是爹爹厉害,这三句两句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儿化了了,她也是,她怎么就没多想想,就这么急不慌的回娘家啦,让爹爹好一通教训。
真是,唉——
这个,其实……其实也没多难呀!要让她再想想,多想一会儿子,肯定也能想个万全之策。
她是爹爹的闺女儿,最像的闺女儿,又能差到哪儿去?
都是这急给闹得,嗯,也不是……
都怪,都怪那贱婢行事没个章程,不知面儿上遮掩一下子,更怪那个贱婢的贱婢尖牙利齿,把她给气晕啦!
不然……
哼!就这一回,要有下一回,那贱婢再不能欺负她到这般境地!
再有下一回……不……再不能有下回……唉,反正,往后那贱婢等着就是!
“难不成就这么等着?”沈苏梅冷着脸,忿然,道:
“就这么放过她,她越发有恃无恐,回头更会变本加厉害沉香和她肚里的孩子,兄长,虽说嫡庶有别,可你这心,也不能太偏了吧!”
沈苏梅斜了眼沈敬重,自打知道沈敬重要轻拿轻放,放过孔芬儿这回,沈苏梅就没正眼瞧过国公爷一眼,嘴里说话都带着遮掩不住的怨气。
说罢,见沈敬重只一个劲儿拿着碟子喂沉香吃果子,喉咙里声音哼的越发大声,毫不避讳的对着沉香挑拨,道:
“瞧见没有,这才是亲儿子呢!你那心眼儿可别让吃食给糊住啦!别三言两语的就给人唬住咯!”
说着,忍不住又拿眼瞥了眼沈敬重。
沉香闭着嘴巴,两颊不住的蠕动,眼睛左边儿忽闪几下,右边儿忽闪几下,忽的垂下来,兄妹打官司,她是傻了才插嘴儿,谁让两边儿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呢!
沈敬重眼瞧着妹子越说越不像样,眼睛瞥过去一眼,道:
“什么混话?跟那么个蠢货有什么可计较的,若不是你诚心想看热闹,那碗燕窝粥能到了沉香跟前?”
明摆着是纵容孔芬儿犯蠢看热闹,现下又满心不乐意,左右都是你,这就有理啦?
沈苏梅被人戳中心思,不由帕子遮住脸轻咳了声,眼神飘忽,讪讪的笑道:
“那个,我不是也没想到她能蠢到这份儿上么?”说着,沈苏梅忽然来了劲儿,“不得不说,您儿子的眼光,是这个——”
沈苏梅竖起大拇指,搁沈敬重眼前直晃悠。
沈敬重脸色立时全黑。
“噗嗤!”
见两人眼光俱都移转过来,沉香赶紧挥了挥手,竭力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
“呛住啦——咳咳,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沈敬重面无表情的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送到沉香嘴边儿喂着她喝了。
沈苏梅瞧着这简直戳瞎眼一幕,不住的撇嘴,若不是亲眼瞅见,她还真不能相信,兄长那么个冷硬的人,竟能为个小女人做到这般,简直跟——
跟养闺女儿似的!
见沉香咽下水,又接着吃起来,沈苏梅不由翻了个白眼儿,这话说回来,兄长子嗣单薄,不然不会被沈良书拿捏至此,眼下沉香肚子争气,为人亦不是不知好歹的,兄长上心也说的过去。
兄长过去在孔氏身上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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