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跑偏了都!
沉香瞧着麦嬷嬷伤感,自个儿心里也不好受的很,上前搀扶着麦嬷嬷坐下,忍不住再一次劝道:
“嬷嬷,您真的不跟我们回京里去?回去吧!我跟您说,沉香爹娘都知道您,知道您对沉香好,您跟我回去,咱们还在一处,我爹说了,您对我好,他领您的情,往后您就是我家长辈,咱们一家给您养老。”
麦嬷嬷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水意,随即眯着眼笑开了,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沉香的手背,笑着说道:
“嬷嬷知道你的心意,也知晓你爹是真心实意,这样罢——”眯着眼沉吟片刻,麦嬷嬷笑着缓缓道:
“嬷嬷孑然一身,拿你只当自个儿亲孙女儿一般看待,你对嬷嬷的好,嬷嬷心里明白着呢!嬷嬷答应你,再过几年,等嬷嬷真的老了,管不成事了,就回京里去,去跟沉香一块儿过,好不好?”
诱哄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认真,沉香全都听进耳朵里。
只是,这样的结果,跟她所想,还差了些,
“别等啦吧!就这回跟我一块儿回去,这一路颠簸,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然麦嬷嬷向来是个主意正的,心中既有决断,便不再迟疑,只笑眯眯的说道:
“看你说的,嬷嬷还能那般没用?你呀,只管放心,嬷嬷身子好着呢!赶个路而已,难不倒嬷嬷。再说,便是回京,也有人护送着呢!沉香听话啊!到时嬷嬷给你捎信儿,你可得给嬷嬷备好屋子啊!”
麦嬷嬷是真打算同沉香一处的,她虽孤身一人,然多年管着边城一摊子事儿,再有,国公爷也不是那小气的主子,她手中怎会没有积蓄?
自然是有的,而且,颇丰——
本来,麦嬷嬷打算就在边城府里呆着罢了,左右凭着爷的性子,总不会不给她这份体面。可如今有了沉香,这两年相处,他俩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听沉香这么一说,麦嬷嬷还真就心动了!
她不是鲁莽的人,此前沉香家人是何种性子,她心中知晓个五六分,今日既然说道这儿,她便不会当成玩笑,左右——不会叫秦家吃亏就是!
沉香不知麦嬷嬷心中打算,她见麦嬷嬷神色坚定,也不再劝,只是低头从荷包里掏出一枝实心牡丹花样儿的金簪,足有她巴掌大小,看着就挺……实在的!
沉香递到麦嬷嬷跟前,认真的说道:
“我不是说着玩笑的,我爹来信时候,捎来这只金簪,说是送给您的,我爹还说,若是您不嫌弃,就收下这金簪,往后他就认您老人家做干娘,往后给您养老送终自有咱们一家。”
实在人沉香姑娘,按着信里原话来了一遍儿,听得麦嬷嬷那个哟,眼眶都泛红了。
老人家一辈子经历的阵势多了去了,当下一低头,再抬眼时候,又是一脸笑模样儿。她爽快的接过金簪,利落的直接插到发鬓上,一拍手,笑呵呵的道:
“成,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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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呆在边城两年,自觉收获颇丰,前头麦嬷嬷手把手叫她管事儿,后头自个儿好吃好穿,长了不少个头,临回京里前,还给她爹找了个娘……
额,好罢,干娘也是娘不是!
不虚此行啊~~!
沉香巴着车窗,探出个脑袋,使劲儿往后头瞄,手臂挥啊挥的,直到门口那道胖乎乎圆滚滚的人影儿变成了个小黑点儿,再也看不见,这才怏怏的缩回身子,倚在窗边儿,顺着帘子间隙,瞅着外头时隐时现的土黄地面,歪脖子树,很是一番感慨。
说来,她离京这两年,也不知家里如何了?大哥早在一年前,便被爷派回京里办差,打那以后,就再没回边城,她寻秦东打听过,说是爷吩咐的,给她大哥个肥差,若是办的好的,前程似锦指日可待。
家里姐姐不知怎样啦?前些时候爹托人带的信儿,说是姐姐年纪不小了,她的婚事儿不能再拖,原先姐姐非要等着她回去,才办亲事儿,如今爹娘再不愿惯着姐姐的犟脾性儿,爹爹发了火儿,才唬的姐姐不敢回嘴,乖乖儿上了花轿。
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一转眼竟成了别人家的,这感觉……还还真有点儿酸酸的!还有爹娘,不知爹娘身子好不好,爹爹腿骨儿一到阴雨天就疼的厉害,也不知好些没有……沉香皱了皱鼻子,眼神越发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