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出嫁前的祭祖之日,司公子以驸马爷的身份随着幽篁一家前往祭天塔祭拜祖先,他却趁着当口伤了幽篁,让他还回心脏。幽篁千方百计才得到你心脏,哪里肯乖乖奉还,所以司公子情急之下就自个动手挖了。他杀了堂堂一国之君,护城军哪里会放过他。上万护城军啊,与他从早上厮杀到夕阳下山,司公子身手不错,但还是被护城军砍的遍体鳞伤。”又怕七弦以为她袖手旁边,折疏补充感慨万千道,“我就怕他乱来,所以让穷鬼八百里加急的敢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只来得及把司墨染的尸体搬过来,搬回来之后,我意外的发现他还有半口气,所以就放床上用冰块镇着了,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活了过来,真是奇葩。”
七弦将折疏的长篇大论整理后,疑虑道:“他伤成那样,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跑到宫里?”
阿桐对这事再清楚不过,于是众人纷纷将视线投给她。
阿桐面色惨白,血流了一地,楚楚楚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药包,兑了茶水递给阿桐:“先止血再说。”
阿桐止完血,穷鬼又递去一张凳子,颇有几分“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慢慢细说”的味道。
阿桐深知主子喜好看戏又不体贴的个性,抱着沾满污血的长剑笔直坐在凳子上,道:“属下承了窟主的命令,佯装刺杀帝皇,将西京苑这的禁军引走,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禁军也被我引向帝都之南的栖陵江,但是……”
折疏挪开遮在面前的扇子:“嗯?”
阿桐惨白的脸色浮起丝丝茫然:“但是抵达栖陵江东的黑森林时,左相公子却领着一批兵将把我拦住了。”
七弦一惊:“他拦你做什么?”
阿桐摇头:“属下潜伏在左相府里时,被派给公子做随侍,期间也很受重用,但不知公子从何处得知属下是四相窟派去的眼线,所以便堵在黑森林前拿属下。”
折疏拎着扇子啪嗒啪嗒的敲击床柱:“这就怪了,我们制定的逃亡计划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且没告诉别人,按理说他一听说宫中有刺客就去捉拿,也是来不及的,更遑论跑到你前头堵你。”
阿桐惭愧:“属下也不明白。”
楚楚楚突然拍桌而起:“我知道了。”
众人灼灼望着她。
楚楚楚迎向七弦的视线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知道你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么?”七弦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楚楚楚继续道,“我是通过一种类似轮回镜的东西来观察七弦的一举一动的,七弦也有现世镜应该很清楚吧?即使不在现场,也能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想看的人,这个人在做什么也是清清楚楚。”
折疏道:“也就是说,将我们的计划甚至阿桐的身份透露给左相公子的人也持有轮回镜之类的东西?”
楚楚楚点头:“不错,首先谁与我们为敌,再者谁有能力持有现世镜,这样筛选下来,要找出这个人也不是难事。七弦,你有什么线索吗?”
的确,与他们为敌的人,无疑就是与她为敌的,拜火教、空桑大泽和四相窟只是她牵扯进来的无辜人而已,他们避世千年,很难与短命的人类扯上恩怨情仇。
她认识的人本来就少,有仇的人更少,有类似现世镜的人……七弦默了默,心中一动:“是高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