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趴到他腿上了。还有把床摇起来的时候,她和他的脸挨得那么近。没喂饭都这么多名堂,要真的喂饭,那还了得?
这个人真是……招蜂引蝶!
她不自觉地撅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护士把碗放到桌上,迟疑着问道:“可以吗?要不还是我来喂吧。”
真是温柔体贴啊!怎么给她换药的时候就没这么体贴?
凌菲的冷眼余光就落在他脸上,容靳想答应都不敢,只能冷着脸说:“放下,我自己来。”
护士看他一脸严肃,也不敢再说什么,把碗一放,就出去了。
凌菲脸色稍霁,这才安心吃饭。容靳伤的是右手,这时候不得不别扭地用左手拿起勺子。侧头看到她眉眼舒展,无奈地叹息一声。
叶锦也看到他用左手吃饭的别扭样子,不由白了穆德凯一眼。后者却无辜地耸耸肩,表示人家自己要自己吃,他莫可奈何。
凌菲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那样柔和的面容,亲切又温暖。她有母亲了!想到这儿,她心里就甜丝丝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妈,为什么他们都认不出你了?你后来去整容了吗?”
叶锦手一顿,慢慢喂了一口,这才说:“是啊,那天从医院逃出去,路上还是遇到了那些人,我的额头被划了一刀。后来,吴清强带我去治疗,说顺带把容貌整一点,以后就不会有人认出我。我那时候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哪里还管样貌?所以就任由他去。没想到他把我的五官都整了,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她现在说这些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当时的绝望又有谁能体会?她若不是绝望至此,何至于连自己被整成什么模样都不关心?
凌菲对她以前的事很好奇,最好奇的还是她和那三个男人之间的事。可穆德凯就在这里,她也不好问这种问题,甚至连她的父亲究竟是哪个,都忍了许久没有问出来。想着既然母亲回来了,总会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于是,她又聊了些轻松的话题,说到过年可以团聚,让母亲和她住一起。住的当然是她和容靳在都城的房子。
穆德凯一听就不高兴了,他老婆凭什么跟人家住一起啊?就算是女儿也不行。
他握拳轻咳一声,打断她们的话,“过年都到我那里去。”
“嗯?”凌菲眨了眨杏眼,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筱筱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女儿,一家人团聚,当然要住一起。”穆德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叶锦不懂其中玄妙,觉得很有道理,凌菲则想到他爱屋及乌,竟然要认她这个女儿,心里颇多感慨。只有容靳知道内情,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
凌菲看向母亲,见她没有反对,又转头看了眼容靳,他老神在在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怎么,不愿意?”穆德凯莫名有些紧张。那是他女儿,如果不想要他这个父亲,他多没面子!
叶锦以为他问的是愿不愿意住到他那里,遂转头将喂完的碗放下,再转来劝凌菲,“过年的时候就一起吧,再说,阿靳也要回去,你就一个人。”
凌菲看她似乎很想要自己跟穆德凯处好关系,想了一下,觉得有个父亲也很不错,就笑着点头了。
“我那都冷清二十多年了,总算可以热闹一回!”穆德凯语气轻松,看得出心情很好。
叶锦却被触动了,想他二十多年一个人,就为了等她,这份真情,她怎么能辜负?
她再次想起刚才和吴清强的谈话,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地撇清关系就可以。她问了他这起车祸是不是他干的。
吴清强没有承认,但以她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直觉,他在说谎。
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现在她又动摇了。看到穆德凯二十多年如一日地等她,看到女儿差点丧命,她还能原谅他吗?
穆德凯并不知她内心的徘徊,从医院回家时,他一边开车,一边试探地问起她和吴清强的对话。说道:“吴清强那个人,也是很执着的,这次真会这么简单放手?”
叶锦心里一紧,想到当时他的表情,似乎很平静,也没有死皮赖脸地挽留她。当时她觉得轻松,想着能说清楚让他放下最好了。可现在一想,似乎太平静了,也太顺利了。
她对吴清强很了解,越是平静越说明他在准备干一桩大事。
“菲菲那里不会有危险吧?”她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