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生怕邻居听不到又或是听不懂她在骂谁,余子涣却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放下书包后该做什么做什么。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胡说八道,周围人该怎么看我们?”俞知乐不甘心就这么被余阳兰污蔑,想出门阻止她继续撒泼。
余子涣一把拉住她,淡淡地说:“别理她,你越理她她越起劲。”
“可是那也不能……”俞知乐觉得余子涣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觉得不能放任余阳兰,“你都不生气她那么说我们吗?”
余子涣还是安之若素,“为什么要生气?”
俞知乐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万分费解地说:“她说我包/养你啊,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再这么一嚷嚷,附近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不是你亲姐姐,又不知道会传出多难听的闲话了。”
“我们有像她说的那样有不正当的关系吗?”
“没有。”俞知乐摇头。
“那你有像她说的那样对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吗?”
“也没有。”俞知乐继续摇头。
余子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说:“那不就行了,你也说过,舌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不能拔了他们的舌头。随他们说去吧。”
再次遭到自己曾经招数的暴击,俞知乐被噎得无力反驳,不过还是挣扎着说:“清者自清是没错,可是这和以前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啊。”
“你心虚?”余子涣眼睛一亮,盯住俞知乐不放。
“那倒不是。”俞知乐无力地向后一倒,倚在墙上说。
余子涣眼中的光顿时一黯,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能在这儿呆多久,所以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你在小区里的境况好不容易有所改善,他们也不太提你妈妈的事了,这次闹这么一出,某些人肯定又会借题发挥,扯到你妈妈和外婆身上。我们明明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连累到你家人的名声,总归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余子涣从书包里取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别自责,这世上最感激你的人一定就是我妈妈和外婆,她们才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闲话而怪你。你也看到我姑姑的德性了,如果没有你,我别说念高中,说不定早就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俞知乐一听他说“死”这种晦气话,立刻从瘫软在墙面上的姿势恢复正形,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你不仅要念高中,还要念大学,念研究生,找份好工作,娶个漂亮老婆,生几个比你还好看的娃娃,完了儿孙满堂,长命百岁!这样才对得起我你知道吗?”
余子涣听她说让他娶老婆生孩子的问题,本来被她说相声一般的腔调勾出来的笑意立时隐去大半,虽然还是笑着,却带了些磨着后槽牙的意味,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楚,“好,我一定对得起你。”
余阳兰在屋外添油加醋地瞎咧咧了半天,见没人回应,终是自讨没趣,悻悻地离开了,下楼去找愿意听她造谣的长舌妇们。
不过俞知乐担心的事果然避免不了,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和余子涣并没有血缘关系,再看到他们出现时,那些大妈大爷明面上还是礼貌地笑笑,可那笑容里总带着些促狭和轻蔑,满是恶意窥探和揣度的眼神更是始终黏在两人身上,更别说背后的指指点点和窃笑。
余子涣一周五天在学校,也就是周末会受到流言的侵扰,俞知乐却要每天顶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议论,好几次还有人在超市里指着她和身边人说她是个恋/童/癖。李姐虽然一开始表示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后来实在顶不住老有人向她投诉的压力,某天下班时不太好意思地向俞知乐提出给她结算一下工资,第二天就不要来了。
俞知乐听完没有多说什么,领了工资后向李姐鞠了个躬,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并道了别,然后魂不守舍地离开了这家她工作了快两年的小超市。
其实没了这份工作也没什么,她写小说的事业也算走上了正轨,编辑说她的小说卖的不错,也有意愿继续出版她后续写的故事,赚的肯定比在小超市收银要多,可是就这么丢了工作,她还是不甘心。
走着走着,俞知乐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一抹脸,发现她居然哭了,她快步走回小区,开门进了楼里,终于撑不住心头的委屈,腿一软在一楼墙边蹲下,在黑黢黢的楼道里默默掉眼泪。
“你在这干什么呢?”
俞知乐哭了一会儿,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王大爷家门口的严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