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唐。
八楼包厢内,顾载成双手紧握在在一起,不停地站在桌前来回踱步。他每次转身时,剑眉蹙起的弧度都透着压抑。
不多时候,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男人穿件黑色大衣。男人进门后,反手将大衣脱掉,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闫总,你可算来了。”顾载成见到进门的男人,立刻欣喜的迎上去。
男人瞥眼顾载成的忐忑不安,薄唇微微勾了勾,“大少心情不太好啊。”
“顾唯深好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顾载成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闫豫身边,急声道:“他今早来堵着我,那架势显然什么都知道了。”
“慌什么?”闫豫蹙起眉,眼底透着几分不悦。顾载成这样的胆识和见识,难怪在家里不受宠,完全没个顾家大少爷的模样。
须臾,包厢门再次打开,顾荣杰神色匆匆而来,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这么晚叫我过来,出了什么事情?”
顾载成起身拉开椅子,等到顾荣杰坐下后,立刻说道:“二叔,顾唯深查到我和闫豫有往来,他会不会也查到……”
听到他的话,顾荣杰先是怔了下,继而又笑道:“这小子动作还是挺快的,幸好他只是个私生子,不然以后顾家的大权落到他手里,我连汤都喝不上了。”
“哎哟二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没用的话。”顾载成面色着急,显然心里十分害怕,“要是被顾唯深查到我做的那些事,爷爷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呵呵。”
闫豫端坐在椅子里,闻言微微一笑,随手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大少,先喝杯酒压压惊。”
顾载成脸色暗淡的低下头,盯着桌上的酒杯,许久后才端起来。完蛋了,他如今是骑在老虎背上,左右为难啊。
“载成,事情既然已经做了,怕也没有用。”顾荣杰笑着端起酒杯,语气同闫豫相差无二,“来吧,干杯。”
“你们……”顾载成动了动嘴巴,脸色更加青白。哎,都怪他一时糊涂,没有把握住自己,才会造成今天进退两难的地步。
吃过晚饭后,顾唯深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心不在焉的看电视。最近只要打开电视,基本所有的新闻都同顾家有关。
因为顾家闹出的风波,顺便将这几十年顾家所有的过往都被牵扯出来。八卦新闻更是层出不凶,一条新闻比一条新闻劲爆。
顾氏集团的股票连续下跌,业内人士纷纷站出来分析目前的股市行情。顾唯深握着电视遥控器,那双锐利的眸子缓缓眯起。
“顾先生。”
顾锐放下电话过来,脸色隐约有些变化,“今晚在盛唐,除去有顾载成和闫豫外,还有一个人。”
“谁?”
“顾荣杰。”
男人上半身靠着沙发,轮廓分明的侧脸笼罩在暗影中。他就说吧,如果只是顾载成一个人,不可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敢闹出这些事情。果然是他那个好二叔搞的鬼!
季笙歌收拾好厨房出来时,已经九点多。客厅的沙发里顾唯深面色隐约的坐着,而顾锐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吃点水果吧。”将切好的水果摆在茶几上,季笙歌转身坐在男人身边。
“你晚饭吃的很少。”男人忽然偏过头,笑着拉过季笙歌的手握在掌心,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季笙歌仰头笑笑,“我减肥。”
减肥?
顾唯深眯了眯眼,两道锐利的目光不自觉落向她的胸前,声线微微沙哑的开口,“还是不要减了,不然会把不该减的地方减掉的。”
眼见男人目光直勾勾落在自己胸口,季笙歌立刻抬手护住前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啊?”
“难道不对?”
“……”
顾锐垂首站在边上,听着沙发里那两人的对话,脸颊不禁有些飘红。他最近越来越觉得,西府名都这套房子已经不适合他继续住下去,他应该尽快搬走才对。
“讨厌!”
季笙歌一把甩开他的手,轻哼道:“我先回房间了,不打扰你们说正事。”
男人抿唇笑了笑,温热的掌心落在季笙歌的后腰处,用力掐了下,“今晚我可能要晚点,你先睡吧。”
“哦。”季笙歌应了声,红着脸跑上楼。
眼见季笙歌一溜烟跑上楼,并且关上卧室门,顾唯深嘴角含着的笑意才收敛起来,“继续说吧。”
“是。”
顾锐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他刚刚说到哪里了?
洗过热水澡,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季笙歌吹干头发出来,已经差不多十点,但楼下的男人,依旧还在打电话。
她把卧室门关上,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今晚她也有心事,有关闫青的事情,她一直都在琢磨。
闫青原是环锦的艺人,最了解她的人应该便是季闲。只可惜,如今的季闲还在昏迷,压根不可能回答季笙歌的疑问。
至于闫豫?
季笙歌秀气的眉头蹙了蹙,当年父亲将闫豫带回环锦栽培,其实令很多人大跌眼镜。毕竟一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怎么会被季闲青睐呢?
这些年她时常想起,也会觉得有些奇怪。可每每,季闲都只说,他是无意中遇到了闫豫,一眼就相中他的长相和潜力,所以才会将他从孤儿院带回来,放在环锦栽培。对于这个说法,她从来都没有深想过,但如今想想,却有不小的漏洞。
像是父亲那样看中利益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从孤儿院领回个孩子,而且还多年来自助闫豫读书?这可不像是父亲一贯的行事作风,所以这中间必然有什么缘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