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些新奇的体验,但作为一个品酒师,从严格的目光审视,周易这些葡萄酒,未必能卖出一个很好的价格:一是味道难以为大众所接受;二是作为一款华夏葡萄酒,它本身就缺少一个足够宽阔的市场、缺少足够的历史和文化底蕴——想想西方那些经营了几百上千年的酒庄吧!
周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他拿出来的那几瓶葡萄酒,还太过青涩;而他相信,一旦这些葡萄酒成熟,必然会显露出惊人的风韵,让所有人迷醉!
至于昨天艾娜说的,这些葡萄酒并没有陈年的价值,他并不认可。葡萄酒的陈年,在他看来,并不完全在于单宁,总有一些奇特的未被发掘的物质引导着这一过程。
他那个空间里藏着的,只能由他以及极少数人享受的葡萄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艾娜所想的文化与历史,作为一个葡萄酒的超业余爱好者,周易还远没有想得这么深入。
这个时候,安德鲁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也被纯白的花海与花香的气息吸引了过来。
“周、艾娜!你们可真早!”
“不过,谁能告诉我,这一大片白色的,是什么花吗?它让我想到了蜂蜜,不对,是加了蜂蜜的葡萄汁!”
“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葡萄树?”
“葡萄树?”
安德鲁认真的看着那藤树、打量着舒展开的绿叶,看着一束束花形,终于承认道:“好吧,我知道,世界上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人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想,拿破仑都能成为同-性-恋,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为自己的无知做着最后的掩饰。
“拿破仑是同-性-恋?”艾娜质疑道。自从昨晚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对安德鲁没有好脸色看。
“如果不是同-性-恋,拿破仑怎么会在法律上赋予同-性-恋的自由?”
安德鲁看着艾娜皱起的眉头,又想起了昨晚不愉快的事。他可不希望再一次成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发疯的受害者,连忙解释道:“艾娜,我也只是听人说……”
艾娜转过头,不再理安德鲁。
她的注意力被一群在葡萄花间飞舞的蜜蜂所吸引。
“周,这是蜜蜂吗?这么大、这么美丽而奇特的蜜蜂,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艾娜看着眼前那只趴在白花上汲取着花蜜的蜜蜂,看着它比一般蜜蜂大上一倍的身躯,看着蜜蜂明黄色极尽透明的如同琥珀一般的身躯,像精致的水晶经过最精心的艺术家的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或许吧。”
“除了它们,我几乎找不到其他能在这片葡萄园里授粉的家伙。”周易说道。
艾娜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春光渐起的天气,在这片芳香四溢的葡萄树林里,几乎找不到除了这种大蜜蜂之外的其他昆虫。
当然,并不是没有,而是很难看到。
现在,显然不是杀虫剂在葡萄园里大发神威的时候;而且,杀虫剂的作用,不会那么的有选择性和有这样强大的效用。
她心中充满着疑问,但这一次,她准备自己去寻找。
很快,无需她太费力的找寻,一株高大的、青绿色的,少叶而挂着赤红色小口袋的植物落入了她的眼里。
在果树林间,每隔一段,就长出一棵这样的植物。
她看见无数的昆虫,从空中飞落入这种植物的赤红色兜袋,而后不见了踪影。
“捕虫草!天啊!这么高大的捕虫草,它是怎么生长出来的?我以为,只有在最神秘的热带雨林深处才有这样的东西。”艾娜捂着嘴巴叫道。
“它们原本是应该长在热带雨林中的,被我移植到了这里,然后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异。”
“现在我真的确信,你是一个植物学家了!”艾娜肯定的说道。她看着那些在花草间飞舞的蜜蜂,又加了一句,“或许,还是一个动物学家。”不知为什么,她又想到了周易家的那三只充满了智慧的狗。
……
十几日的时间,在艾娜和安德鲁的享受中,就如洞天湖中的水一样,随着瀑流,很快流逝。
他们非常享受的住在周易家里,每天享受着各种花样繁多的美食,享受过以前几乎从来不吃的亚洲鲤鱼、吃过各种各样奇特的中国零食、还有诸如熏小鱼、熏腊肉这样有趣的食物;从竹林里挖笋到山上采花与野炊、再到溶洞里猎奇,在平静的湖面上垂钓——两人觉得,这里比他们以往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舒适。
周易对于两个外国朋友、对于他们的经历、故事都很好奇,而两人,也不断的满足着周易的好奇心,相互的融洽、了解着彼此与彼此的文化……
离别,终于不可自抑的到来,即便又再多的恋恋不舍!
在两人的坚持下,支付了金钱,也带走了洞天大量的特产与山物——周易几乎用了两辆车,才将两人和他们购置的货物送走。
艾娜抱着手里灿如金丝的蜂蜜,向周易招舞着手道别。
“周,我的朋友,再见!!!我还会再来的!”安德鲁大声的呼喊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而后被艾娜拉着,走入了航空站。
安德鲁不会想到,他说的,“还会回来的!”这句话,将会实现的那么快。而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略微特殊的游客与周易的朋友了……